第201章 洪武大帝的龙鬚摸不得?我还真就摸了
朱元璋当即瞪了自家婆娘一眼。
敢跟他如此说话,简直是放肆且大胆!
他当即便要发作,心中却文想起来,前两日才闹了一场矛盾,这才刚刚缓和下来呢。
若是现在又闹一场,自己这对老夫老妻不又得分居了?
念及此处,他才略微顿了顿,盯著自家婆娘,强忍怒意埋怨道:
“有你这么跟咱说话的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秀英平日里真不这样,怎奈今日实在是急切。
可这是事关丈夫性命之事,又岂能容得半分马虎?
她明知道这是犯忌,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口依旧是难得的强硬,再度以半胁迫式的口吻说道:
“朱重八,你要是还念及咱们这点夫妻情意,就坐下来叫翊儿好好给你诊诊脉。”
“嘿,我说婆娘,你今日吃药啦?”
朱元璋是牵著不走,打著还倒退的那种性格,眼看他这股子逆反心理又要发作,李贞也知道这时候再不劝劝,给皇帝看病的事儿就泡汤了。
他当即也站出来讲道:
“重八,翊儿那是你的亲女婿,又不是什么仇人,你还担心他行刺你不成?”
恰好朱標也开了口,给当爹的直接戴上了一顶大高帽:
“爹,您不会真的认为姐夫要害您吧?难道是不信任他,才不敢叫他给您诊脉?”
好一顶高帽啊!
扣的朱元璋都有些接不住了。
这毕竟是自家女婿,相处的久了,也有些感情。
很显然,胡翊现在在这位老丈人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
一想到自己若不答应,就又伤了女婿的心,朱元璋最后只得白了马秀英一眼,埋怨之中夹带著三分恼火,转而放了句狠话道:
“没大没小,回去了再跟你算帐!”
话虽是如此说,朱元璋倒也是重新坐下来了。
且他还擼起右手上的袖子,將一截精壮的小臂露了出来。
他立即便不安又烦躁地开口催促道:
“快点诊,咱可懒得等你。”
胡翊虽不知晓丈人的这份强烈的不安,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但他也是立即便上手去为朱元璋诊脉。
但就在他的手刚一触碰到朱元璋的手腕时,朱元璋整个人就跟触电了一般,立即便將手缩回去,他差点整个身子都从凳子上蹦起来。
“爹,您这是?”
朱静端有些担心起来,连忙关心极了,过去查看,“重八,你没事吧?”
马皇后也是一脸关切的凑上来,看著他那不安且充满戒备的眼神,觉得这个眼神极是熟悉。
这个眼神,李贞自然是认得的。
这是当年他们一起打仗时,朱元璋在战场上的常见状態。
当年发家之初,红巾军还只是人数极少的一支队伍,身为统帅的朱元璋常需要亲自上阵廝杀。
每当杀到红了眼,身边全都是敌人,自家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时,便是最危险之际。
身陷危机,他们这些过命的第兄们彼此间背靠背,在充满血腥的战场上继续杀著敌--从戎数十年下来,便也留下了些永久性的精神创伤。
也是因此,在除了马皇后以外的人之中,也唯有李贞、徐达、常遇春,以及朱元璋帐下几个跟隨他多年的亲兵可以和他背靠背。
其他人,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行,只要是近距离触碰到他,都会令他產生强烈的不安。
这种独特的反应,如今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映射,是极难改正的。
“没事,没事。”
朱元璋一边说著话,又叫女婿过来为自己诊脉。
既是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才是,胡翊见他坐平稳了,才又过来,伸手搭在丈人的脉门上。
朱元璋果然又如同触电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微颤了一下。
不过他这次控制的好,倒是没那么大反应了。
胡翊也知道自已这位老丈人很容易不耐烦,就想办法儘快为他来诊断。
他將手刚一搭上朱元璋的脉门上,立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衝劲!
朱元璋的脉搏跳动,实在是太有力了!
这都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该有的脉象。
反倒像是两个二十多岁、活力四射的年轻小伙子,脉搏的跳动力度相加在一起的力量,才能达到丈人如今的层次。
如此有力的脉象,胡翊之前也诊了那么多病人,却是极少见到过的。
他也知道这种脉象极其不好,说难听一些,暴毙之人的脉象大都是如此状態的。
当然,歷史上的朱元璋能活到七十几岁,暴毙这一条肯定与他无关。
但也因为如此,胡翊就更加怀疑他得了甲亢。
一番细诊下来,胡翊很快便发现,朱元璋的脉象弦数有力,就如同紧绷起来的弓弦一般,每一下跳动都是异常的急促且沉重。
这便是肝火炽盛、肝阳上亢的典型症状。
这便可以肯定了,丈人的暴躁脾性,与肝阳上亢脱不了关係。
但若只是这些的话,朱元璋最多是夜里难以入睡,精神亢奋些,外加脾气会变得暴躁。
胡翊便尝试著拿甲亢的一些症状来问朱元璋。
这病在古代有一个名字,叫做瘦病。
胡翊便尝试问起道:
“岳丈,您是否有胸闷气鬱之兆?发作起来时,胸口似沉著一股气,鬱结在那里无法排出,便显得心里很急,人也很容易著急?”
“咋地?难道咱还真有病?”
朱元璋心中暗道一声惊讶。
这女婿还真是个神医,只是摸了摸脉门,就把自己的症状给诊断出来了。
其实还不止如此,胡翊立即又问道:
“岳丈夜里是否还很难入睡?脑子里面一刻不停的总是在想事情,越想越激动,恨不得马上起身去做?”
听闻此话,朱元璋又是一惊!
定睛则有,转睛则无。
胡翊从朱元璋的两次定晴惊讶中,已经找寻到答案了,他却是立即又问道:
“您是否觉得咽部有异物卡壳之感,但实际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又是否吞咽有些不利索,总觉得喉咙里面不舒服?”
这接连两问,直接便触及到了朱元璋的灵魂,令他一时间也忍不住怀疑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是病了啊!
他此刻也是平静下来一些,抗拒不像刚才那般多了,反倒是有些疑惑、正儿八经地问起了女婿来:
“女婿,咱得的究竟是何病症啊?”
“岳丈,您先別急,先喝口水再说。”
胡翊立即拿起边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过去,双手递到朱元璋面前。
本来朱元璋不想喝,但一看是女婿双手递到面前来的,也就喝了半盏进了肚子。
胡翊就站在一边,十分近距离的看著丈人的这次饮茶举动,並仔细观察他的这次茶水吞咽,以及脖子附近的皮肉是否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一般来说,甲状腺肿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在病人吞咽时,直接用肉眼观察出来的。
胡翊觉得老丈人都已经暴躁到这种地步了,应当是相当严重的甲亢才对。
但他在朱元璋饮茶之际,仔细看了又看,却见其脖子附近的吞咽形態正常,没有看出什么肿块一类的东西来。
这就令他有些费解。
倘若无法用肉眼直接识別出来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要確诊甲亢,就只能亲自上手去摸。
朱元璋平日里对於別人的近距离触碰,都表现得如此反感,一副如临大敌般的姿態。
胡翊若提出伸手去摸他的脖子,而且还是细细地揉捏他脖子附近的每一寸皮肉,去那其中找寻肿块所在的位置。
这不是自己找骂呢嘛?
这也就是胡翊刚才为何要敬茶水去探查,却不愿直接说出来的原因。
但很显然,现在必须得要伸手去摸摸了。
不然的话,这个病可是没办法確诊的。
“岳母,姑父,我有话想跟您们说。”
胡翊选择了搬救兵。
朱元璋看著这个女婿,没好气的道:
“有何事跟你岳母、姑父说的,对咱就说不得了?你是真不怕咱將你一顿庭杖是吧?”
看到丈人不满起来,胡翊心说你还真是个狗屎脾气,说变脸就变脸。
好在是马皇后出面帮著挡了一下:
“朱重八,你那个倔驴脾气自己不知道是吧?既然翊儿不跟你说,自然是不能对你说,要不为何要与我们商量?”
李贞便开口问道:
“翊儿,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事?”
“我得查看岳丈的脖子附近是否有肿块,才能確诊岳丈的疾病,然后加以治疗。”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
他的话音还未说完呢,朱元璋立即便反对道:
“摸咱的脖子?亏你想得出来!”
脖子是一个人最为敏感和薄弱之处。
何况来说,即便关係极为亲昵之人,也不能无端端的去摸人的脖子。
这样敏感紧要的位置,朱元璋又是大明皇帝,地位无比的尊贵。
你怎么敢伸手去摸呢?
马皇后和李贞听到这话,也都是一愣。
若要如此做,就属实难度大了些。
“重八—
“婆娘,想都別想,咱堂堂一个皇帝,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哪儿能叫他摸咱脖子。”
马皇后还想再劝,朱元璋已经摆起手来。
“重八啊,这是诊病,难道你不想好了?”
说到此处,李贞忙给胡翊使眼色。
胡翊马上心领神会,立即也是开口说起道:
“岳丈,这病症若医好了,您以后都不用夜里睡不著觉,受那些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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