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堂堂永乐大帝,不也被咱忽悠和拿捏的一愣一愣的
“爹,我觉得这个密摺奏事监察目標,朝堂上该设一处,宫中內务上也该设一处。”
朱元璋对这话持一半赞同,他便说起道:
“朝中六部是该设一处,不过依著咱想,此事尚在试验阶段,需要严格保密,就该好好挑选一个去处。
至於宫中內务上嘛—
老实说,朱元璋觉得自己惩贪的手段凶狠,力度又极大。
且他这个皇帝每日都坐镇在皇宫,这皇宫里面还会有什么事情吗?
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这毕竟是在皇帝、皇后和太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並不觉得宫中的內官们会有胆子行不法之事。
他並未將朱標的后半句话放在眼里,反倒嘴笑起来:
“標儿,宫內事务上,咱看你是多虑了。”
“爹,反正也是閒著,不如查查看吧,孩儿觉得尚膳监是个油水充足之地,倒是可以查查贪腐,反正是为了验证密摺奏事的效果。”
朱標紧跟著又道:
“孩儿一想,要在朝堂上搞密摺奏事,中书省不合適,六部其实也不太合適。
中书六部毕竟是个紧要之处,若出了岔子,影响比较大。但吏部尚书滕德懋乃是您的心腹,这是咱们的自己人,是否可以在吏部先进行差派呢?”
朱元璋只是略一琢磨,立即便答应了。
对於朱標的这番见解,他是极为喜悦的,如今再看这孩子,真是长进了呀!
“也罢,滕德懋是自己人,咱们就先拿自己人查查看吧。
查不出什么自然最好,查出来了,也证明你姐夫这法子有效,就算生出些什么事端,滕德懋是自己人,他也是知道分寸的。”
朱元璋的一些可信赖之人,多半出自国子监。
大明如今官员稀缺,推举之法靠不住,科举又刚刚启动,主要选拔官吏的方式便是从国子监直接定向选拔。
这些人由皇帝亲自任免,自然便是天子门生,对於皇帝来说也是竭忠尽智的。
“標儿,冯才他们那几个小子,调去吏部衙门也有半年了吧?”
“是啊,爹。”
朱標笑著道:
“爹叫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不死读书,读死书,反倒教授他们实务。官员们坐堂问案之时,也叫他们前去旁听,积累经验。”
朱標就夸讚道:
“听说冯才他们这几个破格进了吏部衙门的,都还不错,比那些推举上来混日子的强多了。”
“嗯,叫毛骤去查查他们几个,选三两个靠得住的人,就叫他们密摺奏事,负责监察吏部。”
说到此处,他转念一想,又道:
“滕德懋咱来叫,你將吏部侍郎陈修叫到文华殿,分別授予他们密摺奏事之权,咱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人奏上来的东西到底是个啥模样!”
说到此处时,朱元璋双目绽放精光,已是兴奋的开始摩拳擦掌了。
附马府。
在送走叔父和陈桓后,胡翊要去一趟城郊。
前者,沐英运回的数百头乳牛都安置在城东。
胡翊也曾派太医前去提取皰液,用来製作牛痘疫苗。
但那些牛之中,並不是所有的都有皰液可挤。
可以选出两头带回,一头留在駙马府。
这乳牛一日的產奶量便是几十升,既能给大嫂陈瑛补身子,又能让爹娘、哥哥妹妹们都补充上蛋白质,增强免疫力。
至於另一头,胡翊打算带回长公主府,自己和朱静端平日里都可以喝一些。
他也预料到肯定会有人喝不惯,跑肚窜稀是少不了的。
对於这种事儿,那就看缘分了,要么忍著先窜两个月的稀,耐受能力就会增强。
要是实在不愿喝,他自然也不会勉强。
同时,胡翊觉得对於那些便秘之人,若是乳不耐受者,可以叫他们去喝牛奶试试看。
当然了,这就是个偏方而已。
一会儿工夫,侍卫们便將一头黑白相间的乳牛牵回来了。
朱静端看著觉得很稀奇。
以前只是老远看过这玩意儿,但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胡父在军中做过多年押粮官,虽未喝过牛奶,却也知道这东西救治伤兵可以加快恢復。
胡翊便教他们挤牛奶。
朱静端看到这个没溜儿的丈夫,居然在那里亲自上手挤奶,顿时感到一阵羞怯,忙逃到屋里去看小去了。
胡翊一边教会了大哥,还不忘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一句:
“大哥,手感如何?”
胡显没来由的被弟弟问了这一句,当即红了一张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覆。
“你看,想歪了不是?”
胡翊坏笑起来。
“滚!”
胡显反应过来自己被弟弟调戏了,立即“恼羞成怒”,时而看著他直翻白眼,一时间也羞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是个老实人啊,但这也太老实了吧?
调戏完了大哥,胡翊这才来到爹面前,又小心叮嘱道:
“爹,大嫂若要出来走动,就著她出来走走。
一定要记得多吃瘦肉、鱼虾、喝牛奶、吃蔬菜,如此一来,恢復的就快了。”
对於儿子说的话,尤其是饮食和医疗上的建议,家中就没有不听从的。
將这些事都弄完后,胡翊便留下朱静端在这里陪陈瑛,自己去一趟太医院,反正两家就隔著上百米路,隨时隨地都能串门,这又是內城,也不会有什么不便。
忙了这两日下来,便要处置张景岳的事务了。
太医院衙署大堂。
胡翊正襟危坐,张景岳这个太医院院使坐在下手处,目前的左右院判都是暂由別人代职的。
当初胡翊为表示对张景岳的信任,更是將此两处代职人选,尽都给了他推荐之人。
这么做倒也没什么。
既然是自己人,该给的面子要给,该支持的时候也要支持。
当然,该敲打的时候,也要敲打。
胡翊坐在堂上,面色显得有些严肃,这令底下坐著的张景岳也变得小心起来,今日不敢隨意说笑了。
“多日忙碌,少顾了太医院诸事,诸位,近来衙署的事务还忙得过来吗?”
胡翊这一问,张景岳没有说话,而是立即拿眼神余光向那两名属下扫去。
两名代理院判立即便接到暗示,开始吹嘘起功绩来了。
“駙马爷,自张院使执掌太医院以来,各项事务都办的条理清晰,风格一新,大家都多有讚颂之声。”
“仇院判说的不错,张院使堪称是楷模,凡事亲力亲为,认真督促,以身作则,实在是辛苦异常,连属下们看了都心疼得紧啊。”
这种夸奖邀功的话不能自己说,得让手下来人说,张景岳对这两个代理院判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胡翊就只是听著二人的话,却没有发表意见。
这个反应就让张景岳措手不及,心里有些没底起来。
因为这要是在以往,駙马爷此时至少该说两句客气话,甚至会少不得说两句关切的话。
怎么这位爷今日进了太医院,却脸上没个顏色呢?
张景岳这下就变得更加小心了。
胡翊便在此时,一道吩咐显得既突兀,又强硬:
“你二人先下去,我与院使有话要说。”
“属下告退。”
代理院判们临走时,悄悄看了一眼张景岳,暗暗向他使了个眼色,这位駙马爷的脾气,今日实在是捉摸不透。
便在这二人刚一走,张景岳立即起身过来倒茶,想献一番殷勤。
胡翊的话,突然便猝不及防的灌进了他耳朵里,这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其中不乏威严与决绝:
“你最近新搞的这套礼仪,就不要再搞了。”
听到这话,张景岳一顿,手中的茶壶就僵在了空中,壶把里倒了一半的水线突然便断了。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不等他回过神来,胡翊的下一句话已经又出口:
“院判老这么叫人代著,不合適。
左院判令祁通海接任,右院判,我看白梅就很合適。”
张景岳身子又是一顿!
如果刚才他还搞不清楚什么意思。
那么现在,这位駙马爷的意愿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的两个心腹被裁撤,最近新搞的那套太医院礼仪被废除。
显然,駙马爷因为此事不满了。
自己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啊!
这新换上来的二人,尤其是祁通海此人,以刚直闻名,他是真的谁的面子都不买,顽固得紧。
一叫停,两换人。
这其中敲打和暗示的意味已经如此明显了,就是叫自己近来要老实规矩一些。
想到駙马爷就是自己的靠山,自己近来膨胀的很,竟然忘乎所以。
此刻的张景岳暗暗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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