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緲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甜的,里面应该是放了白。
她一口灌了大半杯,有分的滋养,疲累倒是真褪去不少。
简丛君瞥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把那位是始作俑者的事告诉陈部长和玄门的人啊?死了这么多人,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就该让陈部长他们把人抓起来,上点手段,祂要是知道疼了,兴许就把咒术给解了。”
“你这是异想天开。”祁緲拧上瓶盖,“你当祂是什么人,会怕咱们这点小手段。若是真让陈部长他们去拿人,祂一怒之下大开杀戒,事情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那个画面,简丛君悻悻地缩了缩脖子,“那倒也是。”
那位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正说著,面上忽有阴风吹过,四周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度。
祁緲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和简丛君一起站起身拱了拱手,问:“判官大人怎么来了?”
崔鈺神色著急,没心思跟他们绕弯子,便將十殿阎罗商议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祁大师,事情就是这样,本官不想看凡人无辜枉死,但仅凭本官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著告诉您一声,希望您能力挽狂澜,救他们一救。”
简丛君眼睛瞪得溜圆,“出了事地府不派人上来帮忙,想著怎么破解咒术,反而想直接消灭病毒的源头……这脑迴路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祁緲面色黑沉如水,“该来的还是来了。”
简丛君:“这话什么意思?”
祁緲沉声道:“第一批中咒之人死后,我曾查看过他们的魂魄,那时我才知道,这咒术並不因为人死就会消失,但那时已经晚了,魂魄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地府,以我对地府那几位掌权者的了解,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迟早的事。”
“那怎么办啊?”简丛君急了,“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们被烧死啊!”
话音刚落,四周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几度,简丛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祁緲眸光一厉,朝楼下看去,无数道黑色身影自医院门口鱼贯而入,快速分散,一进来便在医院各处打下印记。
崔鈺道:“他们在布置结界,好將地狱的业火引上来。”
“这还得了!”简丛君大惊,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最近的一名鬼差,一道符纸便贴了上去。
鬼差惨叫一声,后退飞出好几米。
这边的动静瞬间惊动了其他鬼差,纷纷围了上来。
简丛君哼了一声,丝毫不见惧色,隨手一掏,从隨身布包里掏出数十张符纸,全都夹在十个手指中间,摆在胸前,示威性十足,“你们过来啊,要是赶过来,我保证下场比他还要惨!”
符纸向来是鬼物的克星,鬼差也是鬼,天性便忌惮。更何况那些符纸等级都不低,他们还真的不敢轻易上前。
简丛君得意一笑,“叫你们管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