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緲也不管他,抬脚便往空置的隔离间走。
她路过了“霍璟昭”身边,本想无视他直接走过,那人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受伤的胳膊。伤处有一排牙印,往外渗著黑色的血水,看著无比刺眼。
自从事发以来,这家医院里无数感染者身上都带著这样的伤,並且比这严重的多,祂都是一直当热闹来看,心中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还觉得无聊。
但为什么这伤出现在她身上,就让祂那么烦躁呢。
“为了一群螻蚁,你倒是真豁得出去。”祂无不嘲讽地说道。
回应祂的,是祁緲乾脆利落把胳膊撤回来的动作,和越走越远的背影。
“霍璟昭”眼帘微眯,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墙壁瞬间被砸出个大洞。
“祁緲被患者咬了,她把关进了隔离室,想以身破解咒术……”这个消息在异事处理部和玄门眾人之间光速传播。
陈部长、马老太爷、骆文强、毛老太、黄道云等人全部来到病房外,透过玻璃,关切的看著里面祁緲的情况。
隔离室內,祁緲盘坐在布满符阵的地上,灵力化作金色丝线,缠绕在咒纹周围。咒术的力量如同活物般疯狂挣扎,每一次衝击都让她头疼欲裂。
祁緲一次次尝试用灵力分解咒术,逐层剖析,了解咒术內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解咒之法。
然而这咒术实在太过高深,每次到中途,她的灵力就会被反噬,时间一长,灵力消耗过大,咒术反而在她体內生根发芽。
隨著时间推移,她的瞳孔渐渐泛起红光,神志也间接性混沌。
为保持清醒,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用疼痛唤醒神志,鲜血滴落在符阵上,却浇不灭体內翻涌的狂躁,也挡不住逐渐升腾起的狂躁。
当第三日的月光爬上窗台时,祁緲的意识已在崩溃边缘。她扯断自己的长髮,用髮簪在手臂上刻下晦涩符文,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简丛君等人在外面看的心急如焚,奈何祁緲在房间里设了结界,他们根本闯不进去。
“愚蠢!”就在这时,他们身后袭来一道冰凉的气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体便被一股强横力量衝撞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通往隔离室的路。
“霍璟昭”大步走来,刚接近房门,病房门便被强势弹开,他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祂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女子髮丝散乱的躺倒在阵法中央,阵图上洒下的都是她的血跡,两条如白玉般无暇的胳膊,被她用力气划满了伤痕,在皮肉伤纵横交错。
“蠢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就是看著她伤,心里一阵阵泛著疼,好像那伤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刻在了他心上。
“霍璟昭”上前粗鲁地將她半扶著坐起,一边用神力帮她恢復伤口,一边抬起手指,按在了她的眉心。
下一瞬,祁緲猝然睁眼。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