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轻颤,丝竹之声绕樑。
梁下,李斌轻轻哼唱著前世的一首歌曲《人间最值得》。
曲里,那是一片盛世太平的光景;而李斌眼前的现实,却是一片狼藉。
无论出於何种目的,收下那五百两烫手的脏银后,收脏已成事实。李斌在思考,该如何稳健地,不留任何风险的处理好这批脏银。
当然,李斌倒是不怕朝廷查自己,以古代那有限的技术,根本无法追踪自己那些碎银的来源。李斌怕的是,自己有把柄,被捏在郑宏这些人的手里。
前世无数落马贪官的前车之鑑都在告诉李斌:许多人,其实並不是天生就想贪腐的。甚至有更多的人,都是如此时的自己一样,被眼前的强权压迫,不得不上某些贼船。
不上船,当场就恨不得淹死你,哪来什么以后?
可若是上了船,要是不能及时將自己的屁股擦乾净,不能儘早地与这些人摆脱瓜葛。那么,隨著他们用你受贿的把柄威胁你替他们做事...
做得越多,这邪路便走得越深,直至无法回头...
而在大明这样一个封建王朝里,想要撇乾净自己的手尾,首先浮现在李斌脑海里的念头便是:將五百两脏银上交皇家。
老子脏银都交公了,你总不能说我是贪污腐败吧?
更何况,在李斌后世关於大明歷史的印象中,大明朝的皇帝,尤其是中晚期的这些,那有一个赛一个,个个都是穷鬼。
没有什么,比给皇帝送银子,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但遗憾的是,即便李斌有心给皇帝老儿送钱,目前也没有沟通皇家的渠道。
其次便是想办法將这五百两脏银“洗白”!
本就是贿赂脏银,郑宏几人给自己银子时,自然不可能留一张类似“辛未日,给脏银五百两与户部观政李斌,以堵其口”的凭证吧?
嗯...或许他们会在另外的帐本上,记下这笔开支?
反正不管他们有没有另外的帐本去记录这笔不义之財,对现在的李斌来说,最致命的问题是:一旦遭人举报,他无法合理的解释这五百两钱財的来源。
反过来说,只要李斌有了合理的收入来源证明,將这五百两洗白。那么,即便是郑宏等人弹劾自己受贿,自己也能有辩驳的空间。
可这问题,恰恰也是如今,最令李斌感到头疼的问题。
若是单论如何“洗白”一笔黑钱,那李斌简直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做到。
比如,先拿这五百两以较低利率快速发出一些贷款,然后再把这些贷款的借条、抵押物打包,做成后世金融领域里常见的债权资產包,然后卖给那些有清收能力的钱庄银號?
为了避免他们不感兴趣,还能拋出类似债券市场的概念,让这个债权资產包可以互相转卖?再上一点银子,雇上那么三五“水军”,稍微炒作一二,便能轻易將自己的资金来源藏匿其中。
而这种资產频繁变更、利益相关方动輒几十上百的操作,李斌自信以目前大明这些帐房的实力,根本无法溯源,最初撬动这一切的五百两,到底是特么哪儿来的!
可遗憾的是,李斌不敢这么做。
以明朝这有限的生產力,一旦自己打开了这么一个“脱实向虚”的潘多拉魔盒,那这玩意会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带去的伤害,简直无法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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