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与洪坤很快赶到聚义厅。
厅內,早已聚集了山寨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寒云端坐主位,阮宝依旧是一副略显病弱的模样,安静地坐在下手。
其余如张横等一干山寨头目,则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见苏牧和洪坤进来,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二弟,苏教习,快请坐。”
马寒云抬了抬手,待眾人坐定,他才缓缓开口:“诸位兄弟,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想必各位心中也都有数。”
“我寒山寨如今是何等光景,想必不用我多言。”
“眼看就要过年了,寨子里的粮草却已是捉襟见肘,再不想想法子,別说让弟兄们过个好年,恐怕连这个冬天都难熬过去!”
“长此以往,若激起眾怒,引发內乱,我寒山寨危在旦夕啊!”
马寒云並未解释太多,事实摆在面前,厅內眾人,自然早就察觉出来了。
不少头目都面露忧色,纷纷点头附和。
马寒云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我意已决,必须儘快组织下山,劫掠些钱粮物资回来,以解山寨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厅內眾人精神皆是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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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土匪的,哪有不喜欢下山发財的?
马寒云不等眾人开口,当即道:“以我之见,此次下山,苏教习最为合適!”
“苏教习年轻有为,武艺高强,又深得眾兄弟信赖。”
“而且,在官府那边並无备案,不像我们这些人,早已是被悬赏通缉的榜上之人。”
“此次下山行动,事关重大,风险亦是不小,若由苏教习带队,成功率最高!”
“不知苏教习,可愿为山寨分忧,挑起这副重担?”
苏牧並没有急著回应。
已经在寒山寨待了一个多月,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冰清玉洁的。
虽然他没下山劫掠过,这段时间也没有人下山,但他的吃穿用度,可全都是抢来的。
下山劫掠……
这准备,他实则早就做好了。
苏牧起身,对著马寒云一拱手:“大当家信得过苏某,苏某自当义不容辞。”
他话音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只是,苏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教习愿意为山寨分忧,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当讲的,快说就是!”
苏牧闻言,直接道:“如今这世道,山下百姓本就生活困苦,朝不保夕,食不果腹。”
“去劫掠他们,毫无意义。”
这话,半真半假。
山民百姓,在这世道,確实难活
秋、冬却是劫掠的好时候。
秋收之际,是粮最多的时候,自然不用多说。
到了这腊月,天寒地冻,家中多少有些余量,足以补充物资。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余粮。
只是没有余粮的都饿死了,活下来的,自然会有些。
故而,这话落在在场眾人耳中,只觉得他虽然识字,却狗屁不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其实苏牧懂。
只是……
他被逼无奈,杀官差,当土匪,一步步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没人给他一条活路,他只能拼了命,用尽手段活下去?
自己若是去抢了他们最后的粮,和那些官狗有什么区別,不还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苏牧是被压迫的人。
他不愿再把刀挥向同样被压迫者。
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这点“良心”,放在这世道有些可笑。
不,苏牧觉得,这甚至算不上有良心。
抢劫,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是好人做的事情。
无非是对抢劫对象的选择罢了。
之所以这样选,或许还有……
对世道的反抗。
这个世道,都在对普通人、底层人吸血。
他偏不,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偏要向著这些狗大户们重拳出击,不择手段地抢一块肉餵饱自己!
马寒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苏教习的意思是……不去抢劫村民?”
苏牧重重点头:“不错,据我所知,定安城东有一家『林记药行』。”
“林记垄断全城药材,高价出售。”
原身的记忆中,也有与林记有关的。
林记垄断全城药材,靠著自家威势,不许除了林家以外的所有人开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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