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哪怕贾璉对於红楼没有多少的印象,也知晓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净的贾家,已然开始走下坡路。
反倒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中,原本排名第三的王家,因为出了个有能为的王子腾,家族地位稳步攀升。
此刻,合四家之力,向京营节度使发起衝锋的王家王子腾,已然隱隱成为了王贾史薛四大家族的主事者、话事人。
“崩!!!”
思索中,贾璉微笑上前,在王熙凤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扯断了粗糲麻绳。
这般捆缚大牲口的粗糲麻绳,竟然被这贼子徒手扯断,这贼子怕不是那举鼎的霸王再世吧!
“你既拥有这般巨力,为何不投身行伍,报效国家?”
贾史王三家,皆是武勛起家,
虽说今朝四海承平,武勛被文臣压制,
但出身王家,哪怕不识书文,王熙凤也清楚的明白,
能徒手扯断这粗糲麻绳的贾璉,是天生的名將种子,
念及如此,身躯束缚被解除的王熙凤,大口喘息,波涛起伏之际,仍忍不住冲贾璉询问开口:
“反而做了这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贼匪......”
在王熙凤看来,贾璉身负这般巨力,若是投身行伍,哪怕无有家世靠山,也能凭藉强健体魄,打出一片天来。
王熙凤话音未落,便见贾璉眼神有异,
顺著视线低头,正好窥见,自己因为捆绑解除,大口呼吸之刻,快速起伏的高耸。
俏脸瞬间緋红一片的王熙凤,银牙贝齿紧咬粉唇,泼辣抬头,瞪著贾璉厉声道:
“贼子,非礼勿视,你偷窥於我,非君子之举!!”
不愧是官宦大小姐,骂人都没劲儿,这杀伤力,比之村口泼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娘子哪里话?我贾璉天生富贵,又岂会做那卑劣的偷窥小人?”
贾璉打开扇子,满脸自然的看著俏脸緋红的王熙凤笑声开口:
“你我夫妇,我自然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等面色羞红的王熙凤说话,贾璉一屁股坐在了船舱软榻之上,挑眉看著王熙凤道:
“娘子,天色晚了,杀了这么多的人,我也累了,咱们该就寢了......”
“你不讲信用!”
不等贾璉话语道尽,王熙凤脸色猛地一变,
丹凤三角眼满布惊惧的看著贾璉,厉声开口道:
“贼子,你若坏我清誉,让我无顏面对列祖列宗,我......我......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看著挣扎起身,欲要朝船舱稜角撞去的王熙凤,贾璉出声截断其动作道:
“我贾璉乃先荣国公嫡脉长房长子,血统贵重,前途广大,岂会因美色,食言而肥!”
王熙凤不信,指著贾璉屁股下的床榻,尖锐开口:
“贼子,你都坐上床榻了,还说不是图谋不轨?!”
“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你帮我完善身份,我不动你。”贾璉闻言,满脸疑惑的看著王熙凤道:“但,你我夫妻,此行前往金陵,必定要同居一室,此刻不过提前適应,避免到时候露出马脚,惹人怀疑。”
王熙凤虽说心思灵慧,却不过二八芳华,放上辈子不过是高中生不到的岁数,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贾璉话语漏洞,只能双颊緋红,结结巴巴的冲贾璉说道:
“可......可......可你答应过我,不毁我清誉的......”
贾璉闻言一愣,指著船舱甲板空地开口:
“谁要毁你清誉了?地上打个地铺,难道就不能睡觉了?!”
见贾璉面色自然,自知理亏王熙凤,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歉意之色:
“是奴家误会相公了,那就辛苦相公睡地铺......”
“啪!”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里,你让我打地铺?”
王熙凤话音还未曾落地,便被一道摺扇敲打手掌之音截断,
顺声望去,王熙凤便见贾璉便满脸怪异的朝著自己上下打量,
待王熙凤俏脸羞红,双手环抱胸前,贾璉方才一脸玩味的道:“你这女人可真是敢想啊!!”
好言好语两句,就敢蹬鼻子上脸,让我打地铺?!
真以为我贾璉是好人了不成?!
“当然,你如果不想打地铺也不是不行。”
看王熙凤瞪大双眼,美眸之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好似不想打地铺一般,贾璉拍了拍床榻开口:
“毕竟娘子你生的貌美,我完全不介意你爬上我的床。”
“呸!谁要爬上你的床了!”
王熙凤闻言淬了贾璉一口,气咻咻的抓起被褥,铺在甲板,咬牙开口:
“打地铺就打地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此境地之下,哪怕是泼辣如王熙凤,也只得暂时低头。
整理地铺的王熙凤,气咻咻的心道:
让你让我睡地铺,原本还想告诉你,金陵贾家十二房,各房老亲人员构成,以及各方之间复杂联繫,现在没了,
我倒要看看,不知晓金陵贾家十二房各房关係的你,要怎么去查这帐本!
若是让贾璉知晓王熙凤內心所想,绝对会嗤笑出声。
查帐本?!
真以为我留下满船的尸身,是善心大发,不忍看其沦落鱼腹?!
抱歉,这些尸身,都是我这个荣国公府长房嫡子惨遭金陵支脉袭击的直接证据。
反腐查帐,需要縝密的证据链条,来確定罪责。
但是截杀荣国公府长房嫡子的大帽子盖上去,那就不是反腐查帐了,
而是只需拉出名单,便能杀得人头滚滚的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