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便看著持握腰刀、长矛,站在別院之外的捕快、役兵,抽刀开口:
“兄弟们,我们不拼,儿子、孙子就得拼,
“什么都不说了,三眼銃再响,我们就直接衝进去,弄死那些贼人!”
“轰!轰!轰!!”
恰在此刻,三眼銃再次鸣响,
下意识的,眾人齐齐扭头,看向方才呼喊著『三眼銃响,直接衝锋』的钱捕头。
在眾人的视线之下,原本仅仅只是想要鼓动眾人衝锋的钱捕头,此刻被彻底架了起来,
看著眾人视线,钱捕头心头暗骂:『怎么会这么巧』之际。
“冲啊!”
耳聪目明,五感远胜常人,且被钱捕头以防御流矢为由,披上兵房铁甲的贾璉,
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的越眾而出,毫不犹豫的朝著贾代明別院方向疾冲而出的道:
“斩杀一人,赏银十两,
“我贾璉以先寧荣二公起誓,先前一应承诺,尽皆有效!!”
说话间,
身著沉重铁甲的贾璉,便已然一马当先的衝进了贾代明別院。
“愣著干什么,都特么跟我冲啊!”
看著一眨眼功夫,便直接衝进贾代明別院的贾璉,
认为贾璉身著重甲,哪怕再次衝动,都跑不快的钱捕头,惊魂大冒的冲眾人怒吼开口:
“同知大人要是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冲啊!!”
语落,
方才还在犹豫的钱捕头,
双眸圆瞪,好似要吃人一般,越眾而出,朝著贾代明別院疾冲而去。
钱捕头等人衝锋之刻,贾璉已然衝进了贾代明別院。
“別杀我,別杀我,我有秘密,足以让贾璉万劫不復的秘密,你们若是杀了我,你们一定会后悔……”
刚刚靠近,赵强那原本模糊的哀求之音,便越发的清晰。
计划跟不上变化,
原本不想亲自涉险的贾璉,在听到赵强那隨风而来的求饶声后,
目的乃是清除隱患,而非增加隱患的贾璉,
直接推翻了原本以逸待劳的计划,选择冒险而出,亲自送赵强上路!
“轰!!!”
不等赵强话音落地,身著铁甲的贾璉,便合身撞击在门扉之上。
实木门扉爆碎之音,打断了赵强的求饶。
撞碎门扉的贾璉,透过碎屑探查房间环境之际,
看到合身撞碎门扉的贾璉瞬间,
浑身酒气,被曹华强几人,將利刃架在脖颈上的赵强,便眼前大亮喜不自胜的道:
“老大救……”
没等赵强话音落地,循声望去,
便望见了,向三眼銃內填装火药的曹华强,以及逼自己亲身涉险的罪魁祸首赵强。
不等赵强话语落地,眸中戾气浮现的贾璉,便毫不犹豫的挺枪而出。
下一瞬!
贾璉掌中长枪,便红缨翻飞的没入赵强喉颈。
捅杀赵强的贾璉,嗅著空气內刺鼻的血腥味儿,毫不犹豫的鬆开贯穿赵强的长枪,
撩刀而上,朝著若是装填完成,便有能力威胁自己的曹华强斩去。
就如贾璉所言,被贾代明荣养至今,
少说十数载,都未曾经过血腥拼杀的曹华强等人,
根本不是,自小刀头舔血的贾璉对手。
別说是身体素质,远胜常人,为求活命,自小拼杀的贾璉了,
甚至於,若非赵强等人未曾过量饮酒,致使神经麻痹的话,
八名水匪都能趁著曹华强装填火药,更换弹丸的时间,將来袭死士尽皆诛杀。
比八名水匪,强的不止一头的贾璉,更是一记撩刀劈出,
便將正在错愕,贾璉竟然捅杀自己人的曹华强劈杀当场。
贾璉刚刚將曹华强劈杀,其耳畔便炸响起了钱捕头等人的嘶吼之音:
“保护同知大人!”
“不要放跑任何一个反贼!!”
“为了银子,杀啊!!”
“......”
原本便被醉酒的赵强八人,杀得只剩九人,
方才最大的依仗,违禁品三眼銃,更是被贾璉一刀劈碎的死士,
又怎么可能是人多势眾的捕快与役兵的对手?
片刻而已,贾代明豢养死士,便被尽数缉拿。
眾死士大呼小叫:贾璉干掉赵强等诸般言论,还未曾道尽,就直接被钱捕头一刀鞘抽断。
钱捕头表示:別说你们这群,持有违禁火器,还直接开枪的傢伙,已然在律法上成了欲图谋反的反贼了。
纵使你们还保有黎民身份,我也绝对不信贾大人会干掉自己人!
“统统带走,把这些反贼,尽皆打入死牢!”
將诬告贾璉的反贼抽翻在地之后,钱捕头便將掌中腰刀,归刀入鞘的朝著麾下捕快命令道:
“给我用大刑好好伺候这些反贼,一定把这些反贼的同谋给审出来!”
金陵府差役刚准备押解犯人。
亲手捅杀赵强,劈杀曹华强,
环视一周,確认八名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水匪,尽皆死绝的贾璉,便抬手开口:
“且慢。”
见贾璉开口,原本仅仅只是因为贾璉身份,不敢对贾璉不恭,
此刻却是为贾璉的身手、体能、胆量,而感到心悦诚服的钱捕头立刻躬身侍立,做听令状道:
“同知大人,您吩咐。”
“都是一块拼杀过的兄弟,什么吩咐不吩咐?!”
看著钱捕头心悦诚服的表情,
贾璉抬手拍了拍钱捕头的肩膀,用兄弟二字,拉进自己与现场一眾捕快与役兵的距离。
而后,正色起身,
看向疾冲之下,略显气喘,身上还沾有血跡的眾人,收买人心的道:
“兄弟们为了我荣国府乔装打扮、辛苦隱匿,
“如此辛劳,贾璉又怎能让兄弟们空手而归?
“都且等著,待冷管家取来银钱,把钱拿上,再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