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將其拿走?”
看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浑身发抖的钱捕头,贾璉开口说道:
“我贾家出身行伍,军中有的是部旧,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贾璉若是想要玩儿火器的话,有的是渠道,
“何至於,因这垃圾玩意儿,而深陷泥沼?
“我之所以要將其扣下,就是不忍心看到,
“为我贾家劳碌拼杀的你等陷入泥潭之中,
“不过,我的好心,你却並未领情,既然如此……”
听到贾璉那层层推进的话语,以为自己方才提醒,是出於好意的钱捕头,心理防线,彻底溃崩,
钱捕头清楚的明白,贾璉所说言都是实话,身为荣国公府长房嫡正的贾璉,確实没有必要拿走火器部件。
『我这张该死的嘴,怎么就那么的快啊!』
『若是我不开口的话……』
“扑通!!”
心头懊恼自己方才言语,更担心甄家会让自己家破人亡的钱捕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满脸哀求的看向贾璉道:
“二爷,您能不能就当卑下方才耳聋了,卑下绝对不会说漏嘴……”
然而面对钱捕头的哀求,认为火候还未到的贾璉,却满脸冰冷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道:
“正如你不相信,甄家会相信你没听到一般;我也不会相信你不会说漏嘴,除非……”
『是啊!
『这种事情,別人怎么可能,仅听我红口白牙就信了我呢?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啊!』
彻底陷入贾璉言辞陷阱之中的钱捕头,
跪倒地面的身形一软,瘫软无力的软倒在地之刻,
突然,其眼前一亮的心道:
『对了!
『我可以死,我若是死了的话。
『我的家人,就不用死了。』
“鏘!”
念及如此,心理防线彻底溃崩的钱捕头,
右手探出,抓住腰刀刀柄,满脸决绝的將锋刃抽出,就要抹脖子。
然而,就在此刻,一条手臂猛然探出,抓住了钱捕头的手臂,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看著抓住自己手臂的贾璉,钱捕头满脸死志的道:
“同知大人,您就让卑下死了吧,卑下死了......”
不等钱捕头话语落地,方才刻意將钱捕头往自杀方向引的贾璉,却做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道: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死了?”
“您不是担心我会说漏嘴的吗?”
看著贾璉得表情,心生死志的钱捕头,喃喃开口:
“而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我的意思是,让你成为我的人,而不是让你成为死人。”
不等钱捕头话语落地,贾璉便抬手打断其言辞的道:
“毕竟,你要是成了我的人的话,我前去甄家之刻,才好带上你。
“甄家看到我带上了你,自然不会冒著得罪我的风险去动你......”
方才在贾璉的言辞陷阱之下,以为自己需要去死才能保住家小,
谁曾想,峰迴路转天地阔,原本需要用自杀来保全家人的自己,竟然要被荣国公府长房嫡正收为自己人,
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从大悲一路狂飆,冲向爆喜的钱捕头,
甚至没等贾璉话语落地,便五体投地的冲贾璉大礼叩拜开口:
“小人钱少龙,拜见老爷!!”
对於几代金陵为吏的钱少龙来说,能够依附金陵贾家都属幸事,更何况要收下自己的,可是贾璉!
钱少龙表示:这种机会要是抓不住,哪怕死了,自家先人,都会骂自己不识时务!
看著钱少龙毫不犹豫的五体投地,向自己大礼参拜,
就好似,哪怕自己不搞精神压迫,语言陷阱,將其逼至自杀;
只需自己开口收下对方,他就会毫不犹豫投效自己的钱少龙。
胎穿此世,在这个世界存活至弱冠之年的贾璉,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这荣国公府长房嫡正身份的含金量了。
“嗯,起来吧!”
確定,自己的身份所具有的含金量,远远超出自己先前想像极限的贾璉,看向钱少龙道:
“少龙,现在你可以带上我的拜帖,前去金陵甄府投递了,
“待对方回帖,我便带你前往金陵甄府。”
普一拜服,钱少龙便彻底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对贾璉命令,无条件遵从的回应道:
“遵命老爷!”
封建王朝,为彰显自身同黎民百姓的不同,
世家大族,相互拜访之间,都有严苛规矩。
需先投递拜帖,接受拜帖的主家,书写回帖,拜访者方能持贴前往。
若无回帖,便贸然登门,就会被冠以粗俗、无礼之名。
不过,若是拜访者,身份不足,
並且,无有正当理由的话,其拜帖就有可能被门房拒接。
当然,贾璉乃荣国公府长房嫡正,身份贵重,
而甄贾两家,更是世代老亲。
那怕此刻已至深夜,其拜帖都未曾被睡眼惺忪的门房拒接。
自钱少龙手中接过贾璉得拜帖之后,
门房便脚下不停地朝府內小跑而去。
四次接驾太上白龙鱼服的甄家家宅,甚至比荣国府都要富丽堂皇。
门房足足小跑了小半炷香的功夫,方才抵达甄家家主: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所居住之正堂。
闻听贾璉深夜投递拜帖,甄应嘉眉头微皱的心道:
『深夜投拜帖,这贾璉如此没有规矩,难不成,他处理贾代明二房之刻,发现了什么?』
念及如此,甄应嘉自温香暖玉之中起身,
一番肉浪翻滚,甄应嘉在侍妾的服侍下,著衣穿裳,自门房手中接过拜帖。
翻开拜帖,望见其上,由贾璉所书写:【贾代明死士夜袭,所携带三眼銃火器零部件之上,刻有甄家印记字样】的瞬间,
甄应嘉的眼眸瞬间收缩,『啪』的一声,合上拜帖之后,便吩咐门房开口道:
“门外侍候,阿莲为我研磨,老爷要书写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