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说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
“无有真凭实据,他们不会妄自出手,除非……”
不等江兴德这暗示意味满满的话音落地,揽著扬州瘦马的甄应旭,便满脸不耐的打断其话茬,
而后,从见面开始,便是一副脂粉满面浪荡公子哥模样的甄应旭,话头一顿,
面上流露出玩味表情,眼眸之中更是讥讽之色復现的道:
“三位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若三位总商大人,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亏心事,我劝三位,还是儘早投案自首为妙,
“免得锦衣卫登门,家產尽消不说,还得受那皮肉之苦。”
听著甄应旭冷嘲热讽之语,自詡儒商的江兴德,面上儒雅之色消弭殆尽,忍不住看向甄应旭开口:
“你……”
“江兄勿急,
“甄二爷,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们跑不了,程兄又岂能脱逃?
“程兄落入锦衣卫之手,甄家岂不也受牵连?”
儒雅尽消的江兴德话音还未曾出口,宋氏家族掌舵人宋文轩,抬手制止了江兴德的话语,
满脸平静的看向甄应旭,而后將视线挪移至,甄应旭身侧的程兴隆身上威胁说道,
语落,不等程兴隆开口,宋文轩便扭转视线,看向甄应旭道:
“我想甄公以商討应对措施为由,召我等前来,也不是为了让我等投案自首的吧?!”
宋文轩话音刚落,甄家隆恩未削,且得到大兄甄应嘉允准,因而底气十足的甄应旭,
缓缓抬头,冷冷的看向宋文轩道:
“你个小小的总商,也敢出言威胁於我甄家?!”
“威胁甄家?甄二爷说笑了,宋某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身价数千万两白银,每年费无数资財,捐输官员,以充当保护伞的宋文轩,
拿出了把控两淮盐业四大总商之首的风范,满脸淡然的看著满眸冷厉的甄应旭提醒道:
“別忘了,能够代表甄家的,唯有钦差体仁院总裁,甄应嘉甄公。”
“呼啦啦啦!”
就在宋文轩同甄应旭针锋相对之刻,程家园林上空,突然响起了羽翼扇动之音。
顺声望去,便见数只白鸽,在城府上空显现。
白鸽刚现,便乳燕归巢一般,分別落在在场眾人之手。
“甄二爷,你不用再冷嘲热讽了。”
自信鸽足下竹管之中,取出密信的江兴德稍一打量。
眸中便復现出了玩味之色的抬头,显露出两淮盐业总商本色,看向甄应旭开口说道:
“我等经营盐业三十余载,也不是吃乾饭的。
“我等在仪征的人手,已然探查清楚,仪征城缉拿迁淮王氏的锦衣卫皆是荣国公府贾璉麾下,
“而贾璉同你甄家之恩怨,我想在场诸位尽皆心知肚明。”
“甄二爷,王某的人也传来密信,仪征城锦衣卫之所以缉拿迁淮王氏,
“就是因为,毒害钦赐锦衣卫试百户贾璉大人嫡亲姑母的犯人,供出了对方。”
江兴德话音刚落,江清亦是满眸平淡的看向甄应旭说道:
“而那毒害钦赐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正妻的犯人,乃是出身甄府……”
“二爷,我们在仪征的人,也传来了密报。”
江清话音刚落,同样自白鸽脚下取出密信的程家家主,程兴隆看向甄应旭低头说道:
“如两位江兄所言,仪征城锦衣卫试百户为荣国公府长房嫡正贾璉……”
听到贾璉的名字,原本在江兴德、江清的讥讽之下,面沉如水的甄应旭,
脸上就像是开了染坊一般,脸色巨变。
“也就是说,这仪征锦衣卫是你们甄家惹出的祸事。”
程兴隆还未曾落地,身为两淮四大盐商之首,同样收到密信的宋文轩,
便好似根本未曾看到甄应旭脸上的表情一般,满眸讥讽的冲甄应旭开口:
“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还张口闭口让我等投案自首?
“甄二爷,可真是有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