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个谁!去把吊臂放低一点,开关在那边!”
“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扶著点!”
在李友天的指挥下,崔海文的身体逐渐下落,脚上的沉重镣銬也很快被解开。
隨著吊索的释放,李友天和另外两人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坐了下来。
冰冷的触感刺激到腿部的伤口,久违的疼痛感让崔海文咧了咧嘴,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快速帮崔海文打开了手上的锁链,李友天没有废话,让三人帮著把崔海文扶到他的背上。
“我自己能走。”崔海文沉声道。
“文哥,这会子就別硬撑了。”
背著崔海文一路小跑,李友天喘声道:“昨天你背我,今天我背你,咱们兄弟间还用客套什么。”
……
“呦,稀客啊。”
小诊所的二楼,主治医生老金掐灭了手中的菸头,起身帮忙把崔海文扶到了床上。
看著他身上的淤肿和鞭痕,老金咂了咂嘴:“上次见你受刑,得有两年了吧?”
“行了老金头。”
李友天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很是著急的催促著:“赶紧给文哥处理伤口吧,你看这血流的……”
翻了个白眼,老金不慌不忙的戴起橡胶手套,拿起手术剪剪开了腿伤附近的布料:“都是皮外伤你急什么?又死不了人。”
肉体的疼痛在酒精的刺激下迅速变得尖锐起来,崔海文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表情却始终平静。
迎著李友天和他身后几个小弟的关切目光,老金熟练的进行著伤口处理,很快完成了包扎。
刺目的猩红被洁白的纱布包裹,崔海文上身的细碎疤痕却没有被绷带完全遮住,倔强的从布料的边缘处探出了头。
“好了。”
隨手把染红的球和手术剪扔进置物盘中,老金边摘著手套,边对崔海文开口道:“换药什么的还是老样子,最近別喝酒,也別沾水。”
崔海文试探著绷带的鬆紧度,隨意活动了几下臂膀:“麻烦了。”
老金撇了撇嘴,正要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瞥到了李友天等人身后的身影,立刻朝著门口处恭敬的弯下了腰:“大哥!”
李友天几人被老金出乎意料的动作嚇了一跳,忙转身看了过去,隨即一起弯下了腰:“老大!”
“你们先出去吧。”
手里拿著药油,盛文雄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驱散了老金和李友天他们:“我和小文单独待一会。”
“內,大哥!”
老金很快应下,快步拉著李友天往外走去。
李友天有些担心的看了崔海文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才终於带著小弟们离开。
房门关闭,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崔海文和盛文雄二人。
径直坐在了崔海文身旁,盛文雄隨手把药油瓶放在一旁,隨口问道:“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惩毕咎释,事过则止。”崔海文平静道:“该领的罚我领了,还要解释什么?”
“呵。”
盛文雄摇了摇头,掏出香菸点起,递向了身旁的崔海文:“你跟了我这么久,很少这么衝动行事。”
“你喜欢那女人,大可直接跟我说。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带人走,客户那一关怎么办?公司的信誉怎么办?”
垂眸看了一眼盛文雄指间正静静燃烧的香菸,崔海文没有接过,语气仍旧平静:“我说了,后果我来担。”
“怎么,你小子真的动心了?”
嗤笑一声后,盛文雄再次递了递手中的烟:“衝冠一怒为红顏,你崔海文有什么资本?”
见崔海文沉默不语,盛文雄无奈的嘆了一口气:“前天是你生日吧?”
崔海文转过头,有些不解的对视著盛文雄。
盛文雄轻笑一声,抖落菸灰后叼在了自己唇角:“咱们小文也是二十一岁的人了啊…怪不得……”
重新掏出一支烟,借著菸头的余烬点燃,盛文雄再次把它递向了崔海文。
崔海文仍旧不肯接过,直接推开了盛文雄的手:“我不搞这个。”
“…这根没加东西。”
“我不信。”
“嘖。”盛文雄砸著嘴,自己抽了起来:“你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