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吗？林德尔点点头，只是一个巧合的话，还算说得过去。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算计我。”

“因为……因为爸爸非常赏识你……”莉莉丝低声道，“我从没见过爸爸那样拉拢別的动物。”

“所以你是，吃醋了？”林德尔哑然失笑，真是病態的感情，“我对你爸不感兴趣，就算他打算当我儿子，我都得考虑一下。”

“你敢！”

“好好我不敢，他如果非要当我儿子我就勉为其难同意，行了吧？”

“你这混蛋！羞辱我就算了，竟然羞辱爸爸！”莉莉丝被气炸了，不停哈著气。

“最后一个问题。”林德尔站了起来，“你用佐欧牌给我揣测命运，从得出的答案来看，你似乎对我们的事有些了解。”

连林德尔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不自觉骤然冰冷：“你对芙蕾雅做了什么？”

莉莉丝本来不想再回答他，可看著那双闪过血红的眼睛，身上炸起的毛也瞬间平復下去，就像是被对方的气势镇压住了一样。

“我只是给她算了下佐欧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就是……就是暗示她成了你的累赘……”

“累赘”两个字在林德尔脑子里稍稍停留了一下，他皱起眉头：“就只是这样？”

“是真的！她和我无冤无仇，找上她也只是想从旁侧击了解一下你，然后发现……她有点好玩，就忍不住戏耍了一下她……我以爸爸的名义发誓，並没有伤害她！”

林德尔盯著她的眼睛许久，见她虽然惊恐，但確实不像撒谎的模样，並且还以她深爱的爸爸名义发誓，这才稍稍缓和情绪。

“话说，你为什么要叫他爸爸？”

“因为他让追隨他的家人们称呼他为教父。”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叫他爸爸。”

莉莉丝忽然沉默，直到林德尔有些不耐烦了，她才轻声说道：

“因为我觉得他才適合当我爸爸。”

“对乌托邦的动物来说，『爸爸』这个词只能代表你的一半血统来源不是吗？”林德尔好奇道，“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种东西？”

“和其他乌托邦的动物不一样，我和生父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你的童年还挺幸福，起码打败了百分之99的乌托邦动物。”

“幸福？”莉莉丝突然冷笑一声，“对一个从没见过父亲，幻想父爱的小女孩，突然在某一天，父亲真的出现在面前，然而並没有书上描绘的那种感天动地的画面。

没有抱头痛哭，没有欣喜若狂，只有一个迫不及待把小女孩压在身下的黑毛老猫。你管这叫幸福？”

林德尔怔怔的看著莉莉丝：“你是说，你的生父把你给……”

“是啊。他告诉我母亲因为突发遗传心臟病，死在了生育计划中，为了完成生育计划，保证后代是纯正的黑色孟买猫，他来不及等到我彻底成年了。呵呵，乌托邦的杂碎。”

一时间角色互换，轮到林德尔陷入沉默。

猫和狗这两种动物，为了保证品种和品相的纯正，都会选择同一品种下，相近模样的同类交配。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只要是同一品种，就意味著是近亲繁殖，只是稍稍一点远近的区別。

而在乌托邦，动物数量本就不多，为了保证血统，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可选的……

林德尔神情复杂，近亲繁殖十之八九有遗传病，莉莉丝的生母很有可能也是近亲繁殖的產物，所以才会早早死去，导致生育计划落在了年幼的莉莉丝头上。

“要不是爸爸解救了我，我可能早就因为身体尚未发育完全而死在了某次生育计划。所以……”莉莉丝恢復凶狠的语气，“他就是我的爸爸，我绝不允许任何动物抢走这份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