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之下,朝廷討逆之师又取得大义,正源源不断向京都匯集。
七月末,政变仅仅持续九天,太子刘兀兵败逃亡。
城墙哨所上,两道人影静静地望著下方四散奔逃的人群。
喊杀声、哭泣声绵延不绝,被太子强推上台的民兵哪能抵挡住日日操练的职业军队?
在詔狱里所召集的江湖侠士也认清局势,或临阵反戈,或趁机出逃。
极少数义士仍在浴血奋战,但隨即被军方高手一刀梟首。
“看样子,太子殿下的军队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
王浩略带感概,转头瞥了陈进一眼,只见他神情肃穆,便又开口道:“质量参差不齐的民兵,哪能与能结成军阵的职业军人比呢?这些禁军头领们也是人精,个个之前都按兵不动,如今太子落败,有功勋可捡,便如恶狗一般,率部前来抢夺军功!”
陈进闻言,闭上双眼沉思,旋即又嘆息一声,驀地睁开眼,露出坚定之色,转身就要离开。
王浩纳闷道:“进哥,你不再多看会?”
陈进停下佇足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乾元帝昨日私下召见我等一眾绣衣使,令我在太子落败后,即刻动手抄家灭府,势必一个活口不留!”
“为兄手下估计业已提前到达,为兄必须前去监督一番,就先行告辞了!”
语气酸涩无比,饱含不忍,又显露出坚决之色。
王浩默然点头,待到陈进走后,又极目远眺一会,也悻悻而归。
不多时,夜幕降临。
城中喧譁喊杀声仍旧响个不停。
太子宫。
刘兀正率领一眾乌合之眾与丞相刘元平在外围一口激战,败局隱隱已现。
一眾绣衣立於高墙之上,黑夜遮掩住他们的身形,太子宫內灯火通明,並未有人察觉。
风声呼啸而过,不多时,一眾绣衣就发觉有人倏地出现在他们身旁。
“直指大人,我们何时行动?”一绣衣压低声音,询问陈进道。
陈进並未开口,手势示意继续等待,片刻之后,听著外围喊杀声逐渐衰弱,当机立断道:“就是现在!按照原先计划行事!”
眾绣衣皆是摩拳擦掌,这可是升官发財的大好时机,就等著陈进这一口令。
一声令下,潜藏在太子宫院墙附近的绣衣剎那间倾巢而出。
太子宫眾人仿佛早料到如此,並未遭受过多抵抗,绣衣们轻而易举地將太子宫眾人控制,並押往詔狱。
“唉,可惜这新任直指大人不允许咱们抄了太子宫,不然凭咱们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丰厚利润呢!”
押送途中,一绣衣跟旁边的同僚抱怨道。
另一同僚也是点点头,也是不满地说道:“这新任直指为了在陛下前討个好名声,下令禁止我们胡作非为,以后想要赚取银两就难嘍!”
猛然间,话音未落,喉间就一道怪力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