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个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
“他这是……害羞了?”阎埠贵问。
“那肯定是啊!”刘海中一脸篤定,“你没看见他手上那手绢吗?还有他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哎呀,这可真是……铁树开,枯木逢春啊!”
阎埠贵感慨了一句,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
傻柱要是真结婚了,那肯定得办酒席吧?
到时候,自己作为院里三大爷,怎么也得坐个主桌,收点好处吧?
这事儿,得持续关注!
而他们俩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中院,秦淮茹家的屋里。
秦淮茹还没睡。
自从上次在全院大会上,被陆铭当眾羞辱之后,她就整夜整夜地失眠。
她躺在床上,听著外面刘海中和阎埠贵那兴奋的议论声。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傻柱……处对象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愤怒和恐慌,瞬间就攥紧了秦淮茹的心。
她不信!
她绝对不信!
这肯定是傻柱,为了气自己,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对,一定是这样!
秦淮茹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著自己。
可是,刘海中说的那块“手绢”,又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让小当和槐,去院里盯著。
果然,没过多久。
傻柱就从屋里出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但还是那么乾净利落。
手里还提著一个布包。
他径直就走出了大院。
小当和槐赶紧跑回来,跟秦淮茹报告。
“妈,傻柱叔叔出去了!”
“他手里还拿著个包!”
秦淮茹的心一沉。
她知道,傻柱这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她坐在床边,死死地咬著嘴唇,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傻柱啊傻柱。
我秦淮茹,不好过。
你也別想,过得那么舒坦!
……
傻柱此刻,根本不知道秦淮茹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他心里,眼里,想的都是冉秋燕。
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地,就想著冉老师说的,让他把破了的衣服送过去,她帮他补。
这不就是,定情信物吗?
不对,这比定情信物,还厉害!
一大早,他就把那件破了的蓝布上衣,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一个乾净的布包里。
然后,又揣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十几块钱和一些粮票。
他觉得,第一次上门,不能空著手。
得给冉老师,买点东西。
他骑著车,先是去了副食品店。
对著柜檯里的鸡鸭鱼肉,犹豫了半天。
最后,买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又二尺布票,买了一块时兴的碎布。
他觉得,女同志都喜欢这个。
买完东西,他才心满意足地朝著红星小学的方向骑去。
到了学校门口,他反而又紧张了起来。
他把车停好,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
手心,全是汗。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提著只鸡,拿著块布,会不会太唐突了。
冉老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粗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学校的门卫大爷,注意到了他。
“同志,你找谁啊?”
“我……我找冉秋燕,冉老师。”傻柱结结巴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