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每次来信,总是报喜不报忧。
她还是在监狱里跟舅舅通电话时知道的,小暖初中毕业就没有上学了。
能自己开饭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心心大学毕业两年了,在电视台实习。”
“沫沫念师范,以后要当老师。”
“妈,我们都过得很好。咱们晚上的火车,回到平州,你先跟我住,我租的房子,等我以后有钱了,买房子,咱们就有正儿八经的家了。”
小暖的嘴说个不停:
“妈我正在攒钱。我原计划你回来的时候就买房的,结果房价涨得太快了,我挣钱的速度没赶上房价的速度。”
“等我买了房,心心和小沫就也有家了。”
“你弟弟呢?”陆小夏还是没忍住。
“……”
小暖和心心对视了一眼。
“妈,他在於家。妈,天赐被他爷爷奶奶惯坏了,小小年纪,也不上学。我都不想搭理他,你也不用急著见他,等他再大点,思想成熟了,他就会明白事理。”
陆小夏敏感的捕捉到小暖话里的细节,她说的是“他爷爷奶奶”,而不是“我爷爷奶奶”,这就说明,她虽然住在於家,但一直跟於家是对立的。
可怜的小暖。
“於天赐恨我,对吧。”她问。
小暖僵住。
心心看了她一眼,飞速的別开脸。
“你不说,妈妈来猜猜,弟弟恨我,想要找我报仇对不对。你在於家,因为维护妈妈,跟爷爷奶奶弟弟关係不好,对不对。”
她猜得到的,於家二老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老两口一定会跟他们唯一的孙子说,妈妈杀了爸爸,妈妈是坏人。
这简直是一定的。
他们一定还会添油加醋。
心心低下头,摆弄著桌子上的酒店稿纸。
小暖脸上掛著谎话被拆穿的訕笑,辩解道:
“没有,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天赐还小,被宠坏了,再大一点会懂事的。”
陆小夏嘆口气,等回了平州,会有人告诉她。
晚上的火车,臥铺票,娘儿仨睡了一夜,中午时分到达平州。
陆小夏去见了舅舅。
舅舅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站立和行走都需要拄拐。
一见面,她就给舅舅跪下了。
(未完待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