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英国为制衡德国崛起,提供20亿法郎低息贷款,并施压德国降低利息。预计需要两年就能赔偿完。
从巴黎南下,翻过比利牛斯山脉,就是西班牙。他的债务情况比法国也是不遑多让,马克西米利安到任后才知道西班牙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西班牙工业化程度低,农业占主导地位且生产效率不高,导致国民财富总量有限,可征税的基数小。此外间接税也打击了大部分贫民阶层,教士和贵族仍然拥有免税特权。
在支出上,军费的支出占比超过总支出的一半。西班牙政局极度不稳,卡洛斯战争等内战耗费了大量国库资源。尽管美洲殖民地丧失,但西班牙仍在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等地维持着昂贵的统治和驻军,这些地区的管理成本远高于其带来的收入。
由于常年赤字,政府累积了巨额债务。到了现在,支付国债利息本身就成了财政预算中一个极其沉重的负担,挤占了其他所有领域的开支。
由于财政混乱和政治风险,西班牙政府在国际市场上的信用很差,发行新债券时不得不支付非常高的利率。
为了填补窟窿,财政部部长本图拉·扎纳多利每天清晨都要在办公室接待三批人:第一批是巴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代表,他们用带着法语口音的西班牙语催促债务重组方案;第二批是军方将领,拍着桌子要求支付拖欠三个月的军饷;第三批是地方官员,抱怨税收征管体系瘫痪,连马德里周边的庄园主都在以“教士免税”为由拒绝缴纳土地税。扎纳多利的钢笔在文件上签了无数个名字,却始终找不到破局的办法——国际市场上,西班牙新发行的5亿比塞塔债券,年利率被炒到18%,仍无人问津;国内,农业歉收导致粮价暴涨,巴伦西亚等地已出现饥民暴动,镇压的军费又成了新的财政负担。
马克西米利安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派特使前往维也纳,请求奥地利帝国提供1亿克朗贷款。特使带着西班牙王室珍藏的两幅鲁本斯画作作为抵押,却在维也纳遭遇冷遇。奥地利帝国首相冯·博伊斯特直言,西班牙的政治混乱让任何投资都像“把金币扔进地中海”。更糟糕的是,法国在此时突然收紧了对西班牙的贸易关税,梯也尔政府担心西班牙债务危机蔓延,宣布对西班牙葡萄酒、橄榄油等出口商品加征25%的关税,这直接切断了西班牙重要的外汇收入。
马德里的街头开始出现更激烈的抗议。数百名工人聚集在议会大厦前,举着“面包与债务不能共存”的标语。马克西米利安在王宫内听到外面的骚乱声,不得不紧急召见内阁成员,商议是否要效仿法国,用殖民地资产抵偿债务。但殖民部部长的一句话浇灭了他的希望:古巴的蔗种植园因奴隶起义陷入停滞,菲律宾的驻军连步枪弹药都难以补给,这些殖民地早已是“榨不出油的石头”。
此时马克西米利安只剩下最后一招,那就是桌上摆着财政部提交的“最后方案”:削减40%的军费,取消教士和贵族的免税特权,同时向国内银行家发行“强制国债”。但方案刚一提出,军方代表就拍案而起,威胁要发动兵变;教会代表则以“开除教籍”相要挟,坚决反对取消免税权。会议从清晨开到深夜,最终在一片争吵中不欢而散。
从西西里国王到西班牙国王,马克西米利安统治的区域骤然扩大。面对的问题也更多,而财政问题再次成为了哈布斯堡家族的难题,恐怕,还是得麻烦伊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