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58章 兵部尚书!庄奎!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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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禁军……真是京城来的禁军啊!”不知是谁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带著抑制不住的颤音。

这一声低语像火星一般,在两列军士的心口同时点燃了什么。

自西门到中军大帐,营道笔直,两侧是排列整齐的营帐与器械架。

沿途的甲士听见动静,纷纷探出身子,看到那支黑甲金雕的队伍逼近时,一个个目光炽热、神色振奋。

“是为了大帅来的!”有人几乎是下意识说出口。

“还能有谁?咱们临州,除了大帅,还有哪个能让京城派禁军来传旨?”另一人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自豪。

禁军骑兵的马蹄声沉稳而有节奏,每一步都像在击打军士们的心弦。

輦车在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行进,沿途的甲士纷纷收身立正,目光炯炯地注视著它经过。

那一刻,他们心里全都在想同一件事——这道旨意,必是封赏!必是天子对庄大帅多年征战的回报!

消息像潮水一样在营中涌动著,比早前年轻军士的呼喊更急更热。甚至有几个輜重营的小兵,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队伍的后方远远跟著,只为亲眼看一眼那金雕旗在大帅面前停下的时刻。

沿途的空气似乎都带著一种燥热的涌动,连晨风吹过,都带著不安分的暖意。

禁军很快抵达中军所在的內营。

营门內外,已经有副將、校尉带人候著,他们神情恭谨,却掩不住眼底的激动。为首的副將迎上前去,低声稟道:“劳烦公公,请隨末將入內,大帅在帐中候著。”

輦车微微一晃,帘內传出一声带著尖韵的“嗯”,隨后,前方骑兵一拨人先行策马入內,輦车隨之后行。

这一刻,整个內营的军士都屏住了呼吸。那金雕旗像一抹移动的阳光,在他们眼中比任何战场上的军旗都要耀眼。

——这是来自天子的旗。

輦车缓缓驶向帅帐前的空地,马蹄、车轮与盔甲的声响匯在一起,厚重而庄严。

帐前,庄奎与徐学忠已迎了出来。

庄奎一身铁灰色鎧甲,腰间的佩刀稳稳垂著,面色沉静如常。

只是当他看见那面玄底金雕旗时,瞳孔轻轻一缩,那抹深沉的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輦车停下,禁军骑兵在两侧勒马列阵,盔甲摩擦发出细细的脆声,整齐而肃然。

帘子被人自內掀开,御前太监缓步走下,衣袖曳地,金线在阳光下闪烁。

他目光一转,便落在庄奎身上,唇角带出一丝惯常的笑意,却不多言,只抬高声音,清清楚楚地喊了两个字——

“接旨!”

这两个字像一声闷雷,在庄奎的耳中炸开。

徐学忠的心口陡然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眼底涌起压不住的兴奋。

庄奎本人则在那一刻微微怔住,仿佛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

他听得真真切切——接旨。

可这一声,却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让他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恍惚。

他曾在战场上面对数倍於己的敌军,也曾在风雪中负伤死守,却从未有过此刻这样的心境——血脉在耳边轰鸣,胸口像有火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数息,或许是更长的沉默,庄奎才缓缓回神。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膝盖在坚实的土地上沉沉落下,脊背如山般挺直,双拳抱在胸前,低声而郑重地道:

“末將庄奎——接旨!”

帐前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一瞬,仿佛整个大营都在这一刻屏息。

“奉——天——承——运——”

尖韵而清亮的声音,从御前太监的口中缓缓吐出,如同晨钟暮鼓般在帅帐前的空地上迴荡开来。

那声音带著一种极熟练的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像是有重量,从空气中落下,砸进每个人的耳中、心中。

輦车前,禁军刀锋映著晨光,闪出冷冽的光芒。阵列笔直如削,黑甲下的肩背齐齐绷紧,连马匹似乎都感受到这份凝重,蹄声不再急躁,只在原地轻轻顿踏。

围观在帅帐外的甲士们,已然是鸦雀无声。先前沿途的喧沸与窃语早已退去,此刻只剩一片屏息凝神的静。

“皇帝詔曰——”

太监的声调微微一抬,像是將眾人的心也一同提起。

阳光从他的肩后照来,將那一卷明黄的圣旨映得璀璨夺目。綾罗的细纹在光下清晰可见,宛若波纹轻盪,金粉勾勒的纹隱隱闪烁著皇家独有的威严。

庄奎跪在中间,身形巍然如山。

他本是久经沙场的铁血將领,可在这明黄圣旨面前,那份沉稳之中,仍有压抑不住的情绪暗暗涌动。心跳有力而急促,血液仿佛在全身奔涌。

“临州军统帅庄奎——”太监一字一顿地念著,声音在眾人耳中迴荡得分外清晰,“歷年戍边,忠勇为先,屡立战功,保境安民,镇慑外敌,功勋卓著。”

这一句“功勋卓著”,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在场所有临州军將士的心。

“自即日起——”太监稍作停顿,抬起眼,扫了跪在地上的庄奎一眼,然后以更洪亮的声调宣道:

“封汝为——兵部尚书!”

那一瞬,仿佛整个帅帐前的空气都炸开了。

庄奎脑海中先是“嗡”的一声空白,紧接著是热浪一般的衝击,瞬间从心口直衝头顶。

——兵部尚书。

这是何等的职位!

那是掌天下兵马调度之权的枢要之位,是京中朝堂上最具分量的几柄权柄之一。

他这一生,纵横战场,鲜血与功劳俱在,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从临州的军营,直接踏入那权力的中枢!

“谢——陛——下——隆——恩——!”

他的声音低沉而滚烫,透著战场铁血般的厚重,却又带著无法掩饰的激动与颤抖。

这一拜,不只是对天子的谢恩,更是对他多年征战、风雪不弃的最好註脚。

在场的將士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像潮水一样同时跪下,高声呼道:

“恭贺大帅——恭贺兵部尚书大人!”

呼喊声震天,压得空气都在颤动,像是战场上衝锋的吶喊一般,带著热血与骄傲。

徐学忠双拳紧握,眼中有热光在闪烁。他跟隨庄奎多年,知道大帅是何等的人——寡言、沉稳、心怀大义,却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若真有谁配得上这兵部尚书之位,那必是庄奎无疑!

禁军卫士的面色依旧沉稳,然而他们眼底的光却掩不住,那是一种对真正將才的敬意。

宣旨的太监缓缓將圣旨收拢,走上前两步,双手恭敬地递向庄奎。

庄奎伸出双手接过,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力气不够,而是那圣旨的重量,不只是綾罗与金粉的分量,更是帝王信任与天下兵权的託付。

“末將——领命!”

四字出口,沉如山岳。

围成一圈的军士们眼眶都红了,有人悄悄抬手抹去泪水,有人咬牙忍著喉间涌上的酸意——那不是悲伤,而是骄傲到极点的激动。

自此刻起,临州军的统帅,不再只是他们的“大帅”,更是京中朝堂的兵部尚书,是整个大尧兵权的掌舵之人!

帅帐前的风猎猎作响,金雕旗在阳光下高高飘扬,仿佛在为这位新任兵部尚书欢呼。

整个临州军营,在这一刻,心与声同动。

圣旨一收,太监的声音方才停下,可那份庄重的余音,仍在眾人耳中迴荡。

片刻的静寂之后,军营像是被什么引燃了一般,瞬间炸开。

“兵部尚书大人——!”

“不愧是咱们大帅!”

“我就说嘛,大帅的功劳,天子岂会不知!”

呼喊声此起彼伏,原本整齐肃立的队列在激动之下再难维持,军士们顾不上礼仪,一个个攥紧拳头,面色通红,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

自临州军建营以来,他们便是边陲屏障,是朝廷和天下的最后一道钢铁长城。

年復一年的风雪、血战、饥寒,他们都挺了过来——可那些年,边军被轻视,被忽略,战功往往化作京中几句冷淡的“有劳”。

今日不同。

今日,临州军的旗帜上,真正插上了京中的权力印记——他们的统帅,从此是兵部尚书!

那份激动,不只是为庄奎,更是为整个临州军的尊严。

徐学忠上前一步,满脸通红,重重地抱拳:“恭贺大帅!自今日起,您是在京有座的尚书大人了!”

庄奎接过圣旨,缓缓起身,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这些面孔,有的在战场上与他並肩杀敌,有的在深冬寒夜与他围炉饮过热酒;有的曾在箭雨中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有的曾在尸山血海中背著他突围而出。

“诸位。”他的声音並不高,却穿透了所有人的喧囂,“这兵部尚书之位,不是只属於我一个人的。”

他顿了顿,举起手中的圣旨,沉声道:

“这是咱们临州军的荣耀!”

军士们齐齐昂首,胸膛像要被那句话撑破。有人忍不住吼了一声:“临州军——威武!”

紧接著,这一声如同滚雷般传开,数百人同时高呼:

“临州军——威武!”

“临州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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