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不要慌张,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选择这么做。”
村长低下了头,灯笼纸中传出的烛光,照亮了他的上半张脸。
村长的声音满是无奈,但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在笑。
“三十年前,我们这里也有一场大旱,那次最后也是选择了用人,穀神大人才降下了甘露,你们中年长些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事吧!”
人群中顿时有几个老人附和起了村长。
“乡老让每个村出两个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娃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穀神殿的大祭司还说今年是羊年,要选属羊的。”
王基听闻此言,顿感不妙。
要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还要属羊的,那就是要十七岁的人,而他今年刚好十七岁。
此时,周姓人纷纷扭头,朝著王基坐的方向看来。
他们看的不仅仅是王基,还有王基身旁的其他小姓人,有姓郝、王、钱和孙这四家。
四家人被周家人盯著,顿时紧张了起来。
“大伙不要紧张,属羊的娃子们一起抽籤,抽到谁算谁。”
顿时有周姓人不满地叫道:
“凭什么要我们姓周的抽,他们四姓就有属羊的!”
那人一说,顿时有大批周姓人附和了起来。
“他们这几家人,都是当初逃难到我们周家村,才被我们收留的,现在也是他们报恩的时候了。”
“是,就让他们几家人抽……”
周家人纷纷站了起来,將四家人围在中间,议论纷纷。
王基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这一开始就是奔他们四家小姓来的。
郝、王、钱、孙这四个姓的人,只有不到二十户,而周家有二百余户。
村长此时大喝一声:
“安静,都给我安静。”
待到人群静了下来,村长再一次开口:
“都是街坊邻居,怎能威逼利诱,生死有命,抽籤决定,只是……”
“只是乡老们还说,若有人自愿,村上可以给他家人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说到这里,周村长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量:
“若是这次有人自愿报名,助大伙渡过难关,我们每户捐给他家一斤米,同时村上再分给他一亩良田。”
“你们有自愿报名的吗?我数到三,有报名的举手。”
“一、二……”
就在这时,一个孙家男人举起了手,开口:
“村长,您说的是真的?我们村可有二百四十户人,得二百四十斤粮食。”
村长点了点头:
“孙兴,你女儿属羊,当然可以,我保证你今天就能拿到二百四十斤粮食。”
坐在王基身旁的少女突然失声痛哭:
“爹,爹你不要卖我,我以后一天…不…三天吃一顿行不行,你不要卖我!”
姓孙的中年男子一把揪住少女的胳膊,朝著村长那里拖拽而去,嘴里说著:
“鸭鸭,你不要怪爹,家里没粮了,卖了你我和你两个弟弟还能活,要不然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那少女的其中一个弟弟哭喊著去拽自家姐姐的手,却被自家父亲一脚踹翻在地。
少女挣扎著想要逃走,可她人又瘦,力气又小,哪里逃脱得了。
被父亲强行拖拽到了村长面前。
立即便有两名周姓子弟站了出来,將那少女拽进了村长家,关进了屋子里。
“还有人没?”村长说著话,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四姓。
四姓中,孙姓和钱姓两家人全都看向了王基和郝萌。
他们四姓中,属羊的只有王基、郝萌和刚才被父亲卖掉的孙鸭。
王基身旁的郝萌浑身不住地颤抖,他紧紧抓住郝父的衣角,艰难地叫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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