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父站起身来,將郝萌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握著一块石头。
不等村长开口,孙姓人中已有马屁精开口逼问:
“我们四家能在周家村过活,全靠周家的兄弟们帮衬,现在是咱们出人的时候了,咱们可不能怂。”
“舍不了孩子下不了雨,俺姓钱的没属羊的,要是有的话,俺们肯定会自个儿站出来的。”
郝家人很是团结,家中的男子紧紧护住郝萌,將郝萌挡在身后。
郝父大骂:
“你们两家的龟孙儿,別打老子儿子的主意,要不然老子晚上砍你们全家。”
看到郝父要拼命的架势,钱孙两家人立即转向了势单力薄的王基。
王家早些年的时候还是有些人的,后来搬走了几家,现在只剩下王基一人了,他没有任何依靠。
在农村这种地方,哪怕没有灾难爆发,他这种势单力薄的家庭,也是村民们欺压的对象。
只是没有灾难,王基尚且还能活著,一旦灾难爆发,他们的矛头首先会指向王基。
原本今夜王基已磨好了刀,准备夜袭周姓人,夺取钱財,趁夜逃走。
眼下突然开会,让王基成为眾矢之的,计划已无法实施。
王基尚未等其钱孙两家开口为难自己,便看向村长道:
“我能换二百多斤粮食和一亩地,可惜我没有家人,这粮食和地该给谁?”
村长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都是街坊邻居,你给谁都行。”
王基哦了一声,长嘆一口气,万分惋惜道:
“我才十七,没经过人事就得死了,我不甘呀!我想要是你们谁把媳妇给我睡上一晚,我就把粮和地都给他。”
王基此话一出,场面瞬间陷入了沉默。
“钱峰哥,你刚才说你们姓钱的会为村子自己站出来,我为村子站出来了,你能不能也牺牲一下,让你媳妇陪我一晚?”
钱峰一怔,一时说不上话来。
王基这话如果私下说,他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家婆娘陪王基一晚,因为他家中也无余粮了,在这大灾之年,人都要饿死了,节操还算个屁。
可眼下王基是当著全村的面来说的,他若是答应了,那就是成为了全村的笑柄。
“孙磊哥,你让嫂子陪我睡一觉吧?就我这长相,嫂子不吃亏的,你也不吃亏,除了粮食还有一亩地呢?”
看到钱孙两人移开了头,王基又看向周家人,高声道:
“周家的各位嫂子,你们有愿意的吗?”
周姓人中立即有个女人站了出来:
“让嫂子来吧!说好把粮食和地给俺。”
此话一出,周姓人中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那中年女子。
却听那女人边抹眼泪边道:
“俺男人死的早,俺还有儿子要养,家里实在没粮了,你们又不借给俺粮食,你们是想看我们娘俩饿死不成?”
这就是王基要看到的,二百多斤粮食的诱惑,这群村民没有不羡慕的。
那些男人还在的女人,暂时拋不开面子,可没了男人的女人,从情理上就说得过去了。
王基所要的,就是要激化周姓人之间的矛盾,为自己创造一丝生机。
村长皱了皱眉头,为了不让王基將闹剧继续下去,开口阻止道:
“王基,我做主了,你和鸭鸭同岁,今晚你和鸭鸭洞房,这不皆大欢喜吗?”
王基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村长,鸭鸭家里已经能活下去了,我还得照顾一下那些想活下去的家庭,要知道万一这次祭祀还没有用,可还是要饿死人的。”
王基特地將没用提了一遍,他是要告诉眾村民,如果小姓人都被拿去祭祀了,若还不下雨,迟早要轮到他们。
他要在村民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尤其对那些属羊的周家人。
说完话,王基又看向刚才站出来的寡妇,一脸惋惜地道:
“嫂子,我不喜欢寡妇,我喜欢人妻,真是很可惜。不过既然你站出来了,我也不能亏待你,就给你十斤粮食吧!”
说完话,王基忽然嗅到一丝独特的微凉异香,那是独属神女的芳香。
王基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看向周家人:
“还有没有嫂子需要粮食的?我数到十,要是数到十都没嫂子愿意,我就把剩下粮食都给这位站出来的周家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