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剑光再次掠过,一个嚎叫著扑上来的村丁,动作骤然僵住。
一道细如髮丝的血线自他眉心处向下蔓延,迅速扩大。
下一刻,他整个身体竟无声无息地沿著那条血线,整齐地裂成两半!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炫目的光影。
只有最直接、最高效的杀戮招式,融合了某种凡人无法理解的灵力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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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礼脸上的狞笑早已僵死,被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心腹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断肢残躯四处拋飞,滚烫的鲜血不断溅射到他身上。
他最后的一丝勇气彻底崩溃了。
“饶命!王仙师饶命啊!”
赵见礼再也顾不得里正的威严,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双膝一软,涕泪横流地跪倒在血泊之中,朝著王修远的方向连连磕头。
“王贤侄,您饶命,您饶我一条狗命啊!”
王修远缓缓转过身,剑尖斜斜指向跪地求饶的赵见礼。
那剑尖之上,一滴浓稠的鲜血,正缓缓凝聚,最终无声地滴落,砸在赵见礼面前的血泊里,溅起一朵小小的血。
赵见礼的哭嚎求饶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
他猛地抬头,对上王修远那双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一股寒意,比死亡本身更深的寒意,瞬间涌入了赵见礼的心臟。
“不…不要……”
赵见礼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抽搐。
王修远没有再看他一眼,手腕微动,剑光再次扬起。
木台之上,血已流成了小溪,顺著边缘的缝隙,滴滴答答地淌落到下方的土地上。
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午后的阳光的蒸腾下瀰漫,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薄雾。
就在这时,王修远挺拔如松的身躯突然晃了一晃。
紧绷如弓弦的气息,在此刻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
一直如同毒蛇般在混乱边缘巡视,寻找著致命一击机会的赵年,眼中骤然爆射出孤狼般的狠戾光芒!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就在王修远气息微滯,身形晃动的剎那,赵年动了!
此刻,赵年將全身的力量,所有的绝望和疯狂,都灌注於那柄柴刀上!
他身体前冲,直直劈向王修远因微微晃动而暴露出的后心。
“小心!”
柳絮儿失声尖叫,她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挡在王修远身后。
王修远在柳絮儿尖叫的同时也已察觉,但身体旧力已竭,新力未生,强行扭转躲避已然不及。
“噗嗤!”
利器刺穿皮肤直入血肉的沉闷声音骤然响起。
赵年依旧保持著劈砍的动作,而一柄草叉却已贯穿了他的腹部。
他缓缓扭头看去,双眼顿时瞪得老大,最后的声音也隨著他生命体徵的消失而渐渐减小,以至微不可闻: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