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终於平息。
浓重的烟尘瀰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碎石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迟午剧烈咳嗽著,吐出口鼻中的沙土,胸腔內气血翻涌,那是被爆炸余波重创后的反应。
他挣扎著坐起,脑中还有些眩晕。
即便以他的强横体魄,在刚才那场天崩地裂般的衝击下,也难免受到影响。
“陈平?石锋?”
迟午试探著喊了一声,声音沙哑。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那在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的回音。
他挣扎著从地上爬起,借著黑暗中微弱的感知,摸索著走到了之前偏厅的入口处。触手所及,却是一片冰冷而坚硬的巨大岩壁,找不到一丝缝隙。
唯一的入口,已被那块万钧巨岩,连同万吨的碎石,彻底封死。
麻烦了。迟午心中一沉,反手抽出了背后那柄漆黑的长剑。
隨著他心念一动,剑柄尾端那颗蜃珠,竟悠悠地亮起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那光芒不大,却也足以驱散眼前的绝对黑暗,將这片不大的封闭空间,照亮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迟午借著这微光,看清了眼前那堵由整块岩石构成的“墙壁”,將全身力量灌注於剑身之上,狠狠地斩了下去!
鏘——!
火星四溅,一声刺耳的金石交鸣之声在寂静的洞窟內迴荡。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顺著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而那坚硬的岩壁上,也仅仅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剑痕。
此路不通。
迟午停了下来,开始一寸寸地勘察这片將他囚禁的、不大的偏厅,寻找任何其他可能的生机。
很快,他的手触摸到了一片与周围粗糙岩壁截然不同的、冰冷而光滑的表面。他心中一动,仔细清理掉上面的尘土,发现这竟是一扇严丝合缝的石门!
『这里竟然还有一扇门!』
迟午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他用尽全力去推,那石门却纹丝不动,仿佛与整座山脉融为一体。
他不信邪,抽出那柄漆黑的长剑,將全身力量灌注其上,狠狠地斩向石门。
嗡——!
然而,剑锋还未触及门体,一股柔韧的力量传来,竟轻易地將他的剑锋弹开。
“是禁制!”
迟午瞳孔一缩,立刻抽剑后退。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气息並不算强横,远不如万牲笼的护山大阵,『想必是因年代久远,威力已经大减。』
他再次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按向石门。
果然,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他的手掌托住,无论他如何发力,那股力量都如同水中的,將他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万钧之力,消弭於无形。
『好精妙的卸力法门!』
迟午心中一沉,『这禁制,似乎专门克制我这种纯粹的肉身之力,根本无处著手。』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腰间的灵兽袋动了动,一个毛茸茸的墨色小脑袋好奇地探了出来,正是晚归。
小傢伙似乎睡饱了,打了个哈欠,从袋子里跳了出来,在迟午的裤脚蹭了蹭。
隨后它径直走到那扇被禁制封锁的石门前,歪著小脑袋,在那早已失去所有灵力波动的禁制符文上闻了闻,隨即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在迟午惊愕的目光中,往前一衝!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晚归小小的身影,在接触到石门禁制的瞬间,並非被弹开,也並非撞上,而是……如同一滴墨汁融入清水,没有激起半分涟漪,就那么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彻底消失在了门后!
迟午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衝击,而產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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