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过去了?
『穿越禁制的能力?!这等无视禁制的神异能力,放眼整个修仙界,恐怕都是闻所未闻!』
『难怪我和洛倾城在蜃雾山谷中追不上他。』
不多时,那厚重的石门內部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声响,隨即缓缓向內开启。
晚归迈著小碎步,“吧嗒吧嗒”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嘴里还叼著一个早已落满灰尘的储物袋,献宝似的放在了迟午脚边。
迟午弯腰拾起晚归带来的储物袋,却发现上面的禁制早已腐朽。他暂时將其收入怀中,待处理完眼前之事再做查看。
他向前望去是一个静謐的石室,石室不大,四壁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在蜃珠的微光下闪烁著暗淡的光泽。
空气中瀰漫著岁月的陈腐气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肃杀之意。
三具身上落满了厚厚灰尘的遗骸,静静地对著门口的方向。
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浓郁死气,在三具遗骸周身縈绕。
迟午的呼吸骤然一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死气的本源极为磅礴,绝非寻常炼气修士可比,必然是筑基期的高手。但时年已久,这股曾经或许惊天动地的死气,如今也已散去了十之八九,变得稀薄了许多。
『这是什么人?为何会陨落於此?』
他怀著巨大的疑问,轻步走进石室。他的目光,落在了正中那具遗骸的身上。那身道袍的款式,总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上面覆盖的灰尘太厚,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顏色。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拂去正中那具遗骸肩头的灰尘。
灰尘之下,一抹熟悉的、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刺入了他的眼帘。
那虽然残破,却依旧能辨认出的云纹滚边,那独特的织法……
——是裂云峰的制式道袍!
迟午的手微微颤抖。那熟悉的靛蓝色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他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澜。
他心中那根关於山门衰败的弦,被狠狠地拨动了。
他在那三具遗骸前,郑重地行了弟子大礼。
“裂云峰第五十八代弟子,迟午,见过三位师叔。”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三具遗骸之上,內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他们为何会陨落於此?』
『当年那场覆灭师门的惨案,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些谜团,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若是其他修士,即便死气再精纯,他也定然不会冒此奇险。
可眼前这三位,是裂云峰的师门长辈。
『师门长辈,惨死他乡,埋骨於此十数年……此等血海深仇,此等滔天憾事,必然留下了未竟的执念!』
『我身为裂云峰当代弟子,既然有缘得见,岂能让师叔们的英魂,再於这冰冷的地下不得安息?』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燎原,將所有的犹豫和畏惧都焚烧殆尽。
『无论这份执念有多凶险,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
『这份因果,我迟午……接了!』
他眼中那丝挣扎,最终化做坚定,他慢慢站起身,声音在寂静的石室中迴响:
“弟子不知师叔们当年遭遇了何等变故,含恨於此。但今日弟子能与三位师叔在此相遇,想必定是冥冥之中的缘法,是祖师们不灭的英灵,在指引弟子前来。”
“迟午在此立誓,无论当年真相为何,无论前路何等凶险,必將承接师叔们的遗志,倾尽此生,为师门討还血债,重振裂云峰!”
说罢,他站起身,伸出手,缓缓地按向了正中那具遗骸的肩头。
在他接触遗骸的瞬间,三股磅礴的死气如江河决堤,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內!
迟午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被拽入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世界,那是十几年前的裂云峰,血与火交织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