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虽然天真,但也容易走向不自知的残忍。
有怪异东西黏在自己身上还会说话这种事之前在医院已经经歷过一次,尤廉觉得自己应该以平常心看待嘴巴的存在,不需要过度慌张。
横竖慌张也改变不了它存在的事实,倒不如坦然接受。
並且,想办法处理。
“是属於你自己的称呼,毕竟嘴巴这个名字还是不太合適,我脸上已经有一张嘴巴了,你也不希望自己叫做嘴巴二號吧。”
尤廉的手指摩挲了一番它的触鬚,忍不住笑了笑:“你看,我的名字叫做尤廉·莱茵斯特,当別人称呼我的时候我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在称呼我,这是一种指向性,也是一种证明我存在过的標誌。”
【所以,我也可以有一个名字吗?】
“当然,但话又说起来,你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了吗?”
【我不知道,从我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你陪在我身边,只知道有些东西能吃有些东西不能吃】
【我只知道,我第一个感受到的是你】
因为嘴巴第一个见到到的是尤廉,所以尤廉让它感到无比亲切,就好像他们之前便熟识了一般。
“原来如此。”
尤廉將手从那些触鬚的缠绕中脱离:“我来帮你想一个名字,虽然名字这东西都应该是由父母来想……”
【那你是我的爸爸吗?】
“不。”尤廉摇头。
【你是我的妈妈吗?】
尤廉摇头摇得更厉害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父母,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我想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梅菲斯特·莱茵斯特。”
尤廉实在是对取名一窍不通,儘管这个名字听上去相当拗口,但已经是尤廉在短时间內想到的最合適的名字。
他並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还有一堆譬如“狂踹瘸子那条拐杖”、“阿玛特拉斯”、“玩舟怎么你了”之类的异世界怪名没有说出口。
至於梅菲斯特的意见?很明显,它在得到新名字后变得十分满意。
【梅菲斯特……莱茵斯特】
【这是我的名字】
【我有名字啦】
梅菲斯特小声嘀咕一番,隨后欢快地把触鬚伸到围巾之外晃了又晃,被尤廉眼疾手快地给摁了回去。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寻找哪里存在可以入口的食物是他们当前的首要目標。
好在距离这一目標的实现不会太远。
尤廉已经带著梅菲斯特走到了大厅,就在大厅的桌子中央,摆放著一只被烘烤到焦香扑鼻的鸡腿。
一张桌子,上方连垫物都没有便凭空被放置一只冒著热气的鸡腿,很难不让人怀疑起鸡腿的原型究竟是何物。
桌子的一旁。
一位头髮白的老人正戴著老镜斜靠在座椅上翻阅报纸,纸张摩擦著被翻动的声音与厨房內的锅內水泡“咕嘟嘟”冒出又破裂的声音糅合在一起。
收音机里正放著不知名的歌曲,据说原唱是从默剧演员起家的歌手,现在是放眼整个帝国都是万里挑一的歌星。
莱拉·黛芬妮的歌,火遍整个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