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天空,被一种无形的力场分割成了涇渭分明的几个部分。
不再是简单的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仇恨与掠夺。秦淮茹那座用血肉至亲搭建起来的“亲族枷锁”,像一座散发著不祥气息的黑暗高塔,矗立在院子中央。它的存在,改变了斗兽场的基本法则。
如今,战爭的单位,是“结构”。
秦淮茹的“亲族枷锁”,以其层层递进的风险和高度集权的控制,代表了“情感武器化”的极致。它强大,精密,却又像一座建立在火山口上的冰雕,隨时可能在一次最微小的失误中,迎来壮丽而毁灭性的崩塌。高达八倍的最终惩罚风险,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秦淮茹的头顶,也悬在所有人的心头。
与这座黑暗高塔遥遥对峙的,是何雨柱的“理性壁垒”。这个由绝对逻辑和荒诞表演构成的二人同盟,像一台精密的战爭计算机。它不追求华丽的表演,只计算最优的生存路径。面对秦淮茹那近乎艺术的疯狂,何雨柱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威慑。
在这两大巨头之下,阎埠贵的“投机算计”同盟,刘婶的“底层復仇”同盟,都像是被巨象搏斗惊嚇到的野兔,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计算著自己在这场结构战爭中被碾碎的概率。
而刘海中,那个彻底的失败者,如今已经成了院子里一个特殊的“景观”。他像一个坐標原点,衡量著所有人的墮落与疯狂。他的眼中不再有主动的怨毒,只剩下一片死寂。他不再期盼自己能翻身,他只期盼,看著这些高高在上的“结构”,一个接一个地,崩塌在他面前。
当圣言那小小的身影,像一个宣告开战的传令官,准时出现在院子中央时,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今天,谁会向谁宣战?
“仪式,开始。”
圣言的声音,像法官敲响的法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昨天用最天真、最残忍的行为艺术,贏得了“完美”讚誉的小女孩身上。
“槐。”
那个五六岁的孩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经过一夜的“胜利”,她脸上的恐惧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强行灌输的、空洞的平静。她不再是单纯的槐,她是“亲族枷锁”这个巨大战爭机器上,倒数第二节的传动齿轮。
“你是昨日的胜利者。今日,你將代行监督之责。挑选下一个奉献者。”
一个五岁的孩子,即將宣布一场战爭的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越过了槐,投向了她身后的秦淮茹。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才是这座战爭机器真正的“大脑”。
她会怎么做?是继续向下传导压力,选择自己的儿子棒梗,完成这场疯狂的內部测试?还是会选择一个弱者,比如刘婶,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秦淮茹的眼神,平静无波。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
槐接收到了指令。
她缓缓转身,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在院子里的人群中扫过。她越过了刘海中,越过了刘婶,越过了阎埠贵。
最终,她的目光,和她那只细瘦的小手,同时停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站在人群最前方,神情冷漠,仿佛院子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男人。
何雨柱。
“我……选……何雨柱。”
槐用稚嫩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吐出了这个名字。
轰!
如果说秦淮茹之前的选择是疯狂,是自残。那么这一次,就是一场正式的、毫不掩饰的、对另一个强大霸主的——宣战!
“亲族枷锁”结构,对“理性壁垒”结构,发起了总攻!
整个院子,在一瞬间,陷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恐怖的寂静。
刘海中那死灰般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混杂著恐惧和狂喜的、剧烈的抽搐。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两头最凶猛的巨兽,终於要开始互相撕咬了!无论谁死,他都感到愉悦!
阎埠贵的算盘,在他的脑子里彻底打成了一团乱麻。他完全无法理解秦淮茹的动机。在自身结构最脆弱、风险最高的时候,去挑战一个最强大、最无法预测的对手?这不叫投机,这叫自毁!
被点到名字的何雨柱,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那张冰封的脸上,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平静地看著那个向他宣战的小女孩,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程序,执行了一段合乎逻辑的指令。
他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站到了院子中央。
许大茂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紧紧跟在何雨柱身后,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了一辆即將衝下悬崖的战车上。
“开始你的奉献。”槐用背诵课文的语调,说出了监督者的台词。
何雨柱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井边的“先知”。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一个即將走上讲台的大学教授。
然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解剖著这个疯狂的世界。
“先知阁下,圣言阁下。各位邻居。我今天的讚歌,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篇论文。”
论文?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的论文题目是:《论新世界喜剧的核心原理,暨以『秦淮茹亲族枷锁』模型为例的结构性风险分析报告》。”
何雨柱的声音,像冰冷的流水,淌过每一个人的耳朵。
“首先,我们要定义『先知』的愉悦。通过连日观察与数据分析,我得出结论:『先知』的愉悦,並非来源於低级的、有预设笑点的笑话。他的愉悦,来源於『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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