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八目青蛙神经毒素。”
他从旁边的盒子中夹出一只尚未处理的眼珠。那眼球如今呈墨绿泛紫,表面布满纤细的血丝纹路,触感黏腻,似在脉动。
“外层巩膜偏硬,神经束分布密集。”
一股粘稠的墨紫色液体缓缓抽入针管。
液体散发著淡淡磷光,浓烈、致命、优雅而危险。
伊莱恩盯著那管毒液,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著一丝评估式的兴趣。
“活性不错。也没凝结。”
他抽满针管后,直接將其注入玻璃瓶,拔出针,再接上下一枚眼球。
没有清洗,也无所谓毒素残留。
这东西,本来就是他准备喝的。
用於刺激神经、撕扯精神力极限的“燃料”。
一支接一支。
每抽完一管,他便將针拔出、对准下一枚眼球。
刀口精准一致,手势熟练无比,像是流水线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
他一边操作,一边低声呢喃:
“七十二枚,平均每二十枚装一瓶,能取到三瓶多的毒素。”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完全进入某种机械般的节奏。
林中传来夜虫鸣叫,毒液缓缓注入瓶中,瓶身泛著淡淡幽光。
一个小时后。
最后一支毒素被抽入瓶中,瓶口一封,轻轻收起。
“完成。”
伊莱恩站起身,活动了下脖颈,望了一眼眼前那一堆已被切开的空眼球残壳。
地面一片狼藉。
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混著泥土流淌,遍地是破裂的眼珠残壳,有的乾瘪皱缩,有的仍在缓慢渗出黑紫色的体液。
它们错落铺在蕨叶与枯枝之间,被火光映出扭曲的影子。
“嘖。”
伊莱恩嘖了一声,隨手抹去手背上的一点毒液,望著这副场景,神情古怪了一瞬。
“……如果这时候有个普通人路过,怕是得当场尖叫。”
“然后边逃边喊『天啊,是邪恶巫师在摘眼珠子炼药!』”他低声笑了一下。
“也对。”
“某种意义上……確实是。”
“邪恶巫师,眼珠子罐头工。”
伊莱恩没有立刻饮用那瓶神经毒素。
他靠著大树坐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夜色越发浓重,瘴气在林中流动得更缓慢,黏稠如水汽般贴在皮肤上。
直到午夜来临,头顶的月亮分外圆亮。
差不多是时候了。
每到两天交接的时候,那玉净瓶的滴露就会滴下,所以他要等,以防这毒素太猛,玩脱了。
这玉净瓶的滴露能作为最后的底牌,防一手。
伊莱恩取出一瓶神经毒素。
深紫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轻微荡漾。
他仰头一饮而尽。
灼热,腥甜,苦涩,麻痹,如同將浓缩的铁锈汁液与某种浆液混合,刮著喉咙灌入胃里。
下一秒,剧烈的灼痛就从食道深处爆发出来,像是吞下了一把开刃的刀。
“呃!!!”
他猛地咬紧牙关,指节泛白,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浑身肌肉紧绷如绳索。
毒素入体后迅速渗透进神经通路,带来的並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幻觉”,而是一种纯粹的痛苦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被剥开一层层外皮,像是用刀刮骨,刮的是脑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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