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揭发  葬礼
那名士兵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想知道,以各种超乎理解的方式死亡……是什么意思?”
上校费格森说:“详细的情况等到了异管局,我会带你们直接参观了解。”
“可以不去吗?”又有士兵壮著胆子询问。
这一问题同样被其他人所看重。
不管异管局的待遇是否真的比他们在茨沃德守备军团优厚十倍,成为隱秘的极少数知情者是否等同於高人一等,至少有一点现在是分外明確的。
那便是加入异管局很危险。
只是一次任务,他们就死了二十人。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在下一次类似的行动中牺牲?
而如果连命都没了,钱、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本就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上校费格森微微摇头,“既然选择入伍,就应该做好克服万难的心理准备。还有,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就会动身去往首都莱泽因。你们无需收拾任何行李,异管局都为你们备齐了。”
这是强制性要求。
不少士兵听罢面如死灰。
茨沃德市没有人不知道茨沃德守备军团是什么德性,他们大部分人进入茨沃德守备军团只不过是为了混日子。什么保家卫国,这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
可没有人敢於强行脱离队伍,公开唱反调。
谁也不傻,既然上校费格森已经说了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又已经透露出大量绝密情报。这时候想走,必然死路一条。
“你这是要我们去送死!”半晌,还是那位先前质问过上校费格森的老兵发言了,“你不是说会尽最大努力让我们活下去吗?死了二十个人,这就是你努力的结果?!”
“在交战之前,我明確地提醒过你们即將面对什么,並三令五申地要求你们听从指挥。”上校费格森从容不迫地驳斥,“但作为茨沃德守备军团的精锐,你们的军事素养低得可怜,刚开火就乱作一团。如果没有我督战,等待你们的只有全军覆没。”
那位老兵哑口无言。
他其实清楚,那个节肢怪物並没有多么难以战胜。
如果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做好充足的准备,集火射击,那么伤亡绝不会扩大到如此地步。
“我继续说。”上校费格森面色平静,“感染秽物质的人被称作感染者,倖存下来获得超凡能力的被称为异化者。为了保证感染者不会扩散,异化者不会失控,避免社会大范围恐慌、秩序崩坏,异管局设立了外勤调查部、战术响应部,两个部门联合调查、控制。並额外设立资源统合后勤部负责统筹、善后工作,异常现象研究部负责秽物质的研究、收容。你们接下来会纳入到战术响应部武装行动科第二行动队,所要做的就是应对全国各地出现的感染者、异化者。”
士兵们越听越心情沉重。
毋庸置疑,自从在茨沃德驻防区的校场被挑中,他们就已经不得不走上一条绝望与死亡並存的道路。
基普林適时开口:“长官,我想知道秽物质的感染途径是完全不可知的吗?”
上校费格森看向基普林:“確切来说,首次感染的途径不可知,二次感染经过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直白些说,即各个地方突然出现的感染者、异化者,我们並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接触到的秽物质。而已经成为感染者的人,可以通过血液、性、母婴进行二次传播。至於异化者,通常不再具备感染能力,但会丧失生育功能。”
基普林问得很细致:“通常?”
“嗯。”上校费格森对基普林在战斗中的表现印象颇深,故而难得耐心地多说了一句,“像我刚刚解决掉的原第四行动队队长就是个例外。他属於第四类畸变,且是第四类畸变中极少数存在二次感染能力的异化者。”
那个原异管局第四行动队队长,正是基普林和治安官瓦伦两天前接触的浑身长满脓包的人。
基普林想起状態极差的治安官瓦伦,又问:“请问感染秽物质以后的症状是什么?”
“感染者的症状多种多样,大都无规律可循。但基本都会在感染秽物质以后身体机能极速恶化,还会做一些难以描述的噩梦,精神上遭受巨大衝击。异化者感染初期除噩梦以外无明显变化,但获得超凡能力以后也很危险——这一点涉及四类畸变,比较复杂,同样等到了异管局再为大家做详尽的解答。”
基普林眯起眼睛。
上校费格森对於感染者症状的描述和治安官瓦伦的表现几乎吻合。
只不过。
基普林对噩梦的界定很模糊,同时身体无明確异样,因此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被原异管局第四行动队队长感染,並侥倖成为了百分之三的异化者。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感染以后,有痊癒的希望吗?”
上校费格森简短地答覆:“就目前来说,没有。”
意识到治安官瓦伦已经必死无疑,且很有可能带来三次传播,造成秩序的失控。他口中无比在意的妻女,同样大概率会遭受波及——而这些,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基普林几乎不做犹豫地向上校费格森进行揭发:“长官,我的一个朋友感染了秽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