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五分钟之后回来的，可乐交在他手上，冰冷彻骨。

陆诚只跟那个员工说过三次。

如果要劝说刘波去做除腋臭的手术，需要劝多久呢？他自己出钱可以吗？

陆诚喝下一大口可乐，在一个充分满足的嗝之后，又开始和陆问閒聊。

確认宿舍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之后，陆诚回去洗澡，说实话那残存的余味还在，还有李明之前洗澡用过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两种味道叠加在一起產生了1+1大於2的程度。

陆诚几乎是屏住呼吸快速冲洗完毕出来的。

宿舍里味道还在，陆诚尝试著让自己忽略这种味道安静的坐下来学习，但他失败了。

於陈明似乎也放弃了，收拾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去隔壁宿舍一起找人开黑。

李明已经一个人占用了洗漱间，还把门关上了，在那专心和女朋友聊天。

陆诚只得认怂，也收拾了一下电脑，准备逃去自习室避难。

下去先把洗衣机里的军训服捞出来，给李明留信息让他帮忙晒一下，然后离开。

找了一间贴条少的自习室，陆诚满意的看到里面的人已经打开了空调。他悄悄去教室后面找了个直面空调出风口的位置，坐下来打开电脑。

陆诚在看陆问写的关於研究他自己的论文，里面会提到很多素材，有些素材陆诚都没听说过，很多只是陆问报告里的只言片语，但是展开之后，却有很多有意思的內容。

比如陆问曾经和人在网上打赌，然后故意输给对方，让他高兴，得到情绪价值。赌注往往很小，但情绪价值很大。这算不算一种善意欺骗？

陆问自己觉得不算，这是一种正常的情绪互动。

但王泊觉得算，这算是存在漏洞。

陆诚在本能上赞成陆问的，也觉得不算。但他还没有把这种本能的赞同详细审视，找出其中的论证关係来，自己的理由，他需要理由。

这种对话不再是空对空，而且切实的影响陆问的行为模式。陆问不仅需要说服他自己，还需要说服王泊，说服公司其他三个管理层。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几乎全都是伦理性的问题。

一个人得了病，產生了症状，在数据里被观察到了，但是没有授权，可以不可以去主动提醒？如果提醒了被对方反告怎么办？风险和收益如何计算？

犯罪行为被观察到了，但授权还没有產生，要不要阻止？

还有更尖锐的，甚至都不能以文字形式表现出来的。

陆诚让陆问做过统计，陆诚目前接触到的陆问的素材深度，不过是他全部行为的百分之五左右，还有百分之95的巨大內容量是他完全没有了解过的。

很多行为陆问只是停留在观察阶段，甚至没有形成记录和报告，更不用说討论干预了。

在陆问眼中，这个世界大多数地方还是黑暗一团，六成智能不过是一家小公司，他们能点亮的，不过是可以被点亮的一小片区域。

但陆问此时此刻的认知，又不足以支撑他解释这些问题，所以陆问暂时只能当推销员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