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霖铃 大宋文魁,从神童方仲永开始
檐下的雨淅淅沥沥,负笈而来的学子於门外摘去斗笠与蓑衣,待行了一通敬师礼后纷纷落座。
迟来的刘金河踏入讲堂时,却是懵了眼,自己的座位上赫然坐著別的人,定睛一看竟是方仲永,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敬师礼,上前推搡道:
“哪来的野狗,敢抢我的座?”
方仲永冷不丁被这么一推,差些因身形不稳而斜倒。
回头一看,竟是昨日將钱惟演气吐血的刘金河。
“刘金河!休得动手伤人!”
吴琼顿时如炸了毛的凤凰。
堂上的夫子也呵斥道:“刘郎君!圣贤在上,休得无礼。速至后排落座,这是吴官人的意思,若要生事端,休怪戒尺无情。”
刘金河眸光一凝,看向吴生。
见吴生点头,他只得咬牙去到后排,暂时忍下放肆的念头。
昨日的他白白葬送了一个大机遇,还得罪了大人物,眼下,他爹刘柄昌正在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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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得罪金溪最有名望的吴家,他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在北宋一朝,地方官员的任期普遍在三年以內,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做大做强,以避免出现唐末藩镇割据那样的惨痛局面。
因而,州县地方官员几乎如无根之萍,待三年之约“磨勘法”到来时,他们或升迁、或降贬、或平调。
眼下,是刘柄昌在金溪任知县的第三个年头,是升是降,便指望著这一年的政绩了。
在金溪,吴家是最有名望的士大夫之家,若能得到吴家举荐,年末的“磨勘”刘柄昌是极有可能升迁的。
反之,若是被检举怠政、懒政这样的公罪,那可就大不妙了。
故而,刘金河不敢再次坑爹,只能將怨气咽入腹中。
课堂也隨之展开,先是朗诵先贤经典,之后,夫子便开始滔滔不绝讲起经义来。
恍惚间,方仲永有种备战高考的感觉。
方仲永用心去听、去记、去揣摩。
虽说经义於“进士科”干係不大,然而,殿试却是不分科的。
万一进得殿试,官家一时兴起,问他“子曰:后半句是什么,孟子曰:中间那句又是什么,若是答不出来,那丟脸可就丟到御前去了。”
记忆里,往后几届科举殿试中,宋仁宗所出考题大抵以策、论为主,又以西北局势为首要考点,考经义、墨义的概率会小些,却也是不得不防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当方仲永沉浸式听课时,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午时梆声的响起意味著晨课到此结束。
讲堂上的夫子却还有些意犹未尽,只见他麈尾轻扬起时,沉声道:“上届解试,明经科考题中便有此题……吴生!莫要交头接耳!”
“呃……方才说到……明经科考题中,考问『克己復礼为仁』的出处与註疏,此句节选自《论语》顏渊篇,此篇很可能再度被节选为考题,当多写多背,必是有益处的。
罢了,午时休课,散堂。”
散堂后,有的学子负芨离开,也有学子留在学堂內继续研读。
不多时,便陆续有家僕赶到私塾,是送食盒来了。
这其中,便有吴家的丫鬟,她带来了三个精致食盒。
“头一遭入学堂,感觉可好?是否觉得枯燥呢?”
吴琼起身接来一个食盒,隨即放在方仲永书桌前。
“那倒没有,还挺有趣的。”
方仲永闻了闻食盒內散发的香味,是鱼羹的味道。
吴生闻言,带著慵懒的声音道:“哪门子有趣,听得我昏昏欲睡……”
“你敢睡,我便去告诉爹爹!”
吴琼嘟著小嘴,將另一个食盒放到吴生跟前。
吴生两眼一翻,“我说,姐你是不是看上方仲永了?居然先给他递食盒?欸……十二年的姐弟情分,可真凉薄……”
吴生只一句,便精准拿捏住吴琼的情绪。
吴琼俏脸一红,轻哼一声便转身回到席上,不再理会吴生。
方仲永以为兄妹只是拌拌嘴,並不放在心上,他轻轻掀开食盒,享用起午膳的同时,脑海里依旧回味著夫子方才讲解过的《论语》顏渊篇。
就在食盒被一扫而空时,学堂外忽有询问声传来。
“敢问,方神童在课堂么?”
方仲永一听,有人要找自己,声音却是不熟悉的,也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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