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鹤冲天·黄金榜上》 大宋文魁,从神童方仲永开始
既是为“神童”之名而来,想必是位文人雅士,方才忙於施救,无暇认识眼前这位救命恩人。
而今细细打量来,却是印象深刻的。
其头部以上一如北宋文人形象,四棱方正且两侧有飘逸垂带的乌角巾下,是一张儒雅白净的中年人面庞。
头部以下却又与北宋文人有著强烈的割裂感。
如那艷色的綾罗宽袍竟是前后开了衩,如那束腰上竟是掛著青楼的鸳鸯香囊与酒囊。
怎么有一股风流才子的味道?
柳三变?
嘶……
方仲永侧著脑袋,在脑海里检索著“柳三变”这个人名,检来索去也未能想起宋史上有这號人物。
又閒聊几句,这才得知柳三变於渭南一带游歷时,偶闻金溪梅灵寺要举办赏梅雅集,恰好想起他这个金溪神童来,於是便饶有兴致改了道,专程特来相会。
只是,柳三变每至一地必会去探访当地名妓討论诗词歌赋,因而耽误了行程错过这次雅集。
却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
“您是盛传京城的风流才子柳三变?”吴琼有些诧异。
柳三变看向吴琼,道:“小娘子知道我的故事?”
吴琼当即行了一个万福,恩道:“家父吴芮,您还记得家父么?家父在家时常念叨著您与您的词作呢!”
柳三变经吴琼这么一说,倒是记起这位金溪老友来,按理说他应该在京城做官才是,难道辞官回乡了?
“原来是吴兄之女,我说呢,看著与令尊倒是有几分神似,令尊难道辞官归乡了么?”
吴琼点了点头,笑道:“柳叔,您可一定要登门造访,家父定会高兴非常的。”
柳三变正有此意,得知吴琼与方仲永皆在私塾修学后,索性留在吴家私塾,坐等休学后一道去拜访吴宅。
他在得知中堂有藏书阁后,便去那里翻找名篇阅读。
然而,他翻找半天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阅读,並非找不到名篇所在,而是心头牵掛著別的事物。
他昨夜至金谿县城时,得知错过雅集心情自然鬱闷,便去往烟柳巷处宣泄,偶然间,他听得一首妙词。
一问之下才得知,竟是神童方仲永在雅集上所作,那句“待到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更是掀起他的无限遐想。
多么美好的词句啊!
正因如此,柳三变此刻的內心是骚动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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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从方仲永身上看到年少时的自己。
屈指一算,已是三十余载春秋度去,那年他不过十余岁,於福建武夷山上题下《题中峰寺》,至此,武夷山神童的名號不脛而走。
年少的他踌躇满志,自信“定然魁甲登高第”,然而,现实却狠狠的甩了他五个大逼兜。
首次进京赶考,便因流连烟柳巷而错过考试时间……
此后重考却屡试不中,愤而作《鹤冲天·黄金榜上》,不想却惹怒了官家。
而今的他,年已四旬,因鬱郁不得志而虚度光阴九载......
酉时梆声响起时,柳三变正在回顾著自己那糟糕的人生,同时也在回味著那首《卜算子·咏梅》。
好一句“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枝俏”!
愈是回味,他愈是受到鼓舞,也愈发钦佩方仲永的才华,於是打定主意,要与之结为忘年交。
“恩人,课业已毕,私塾外有骡车相送。”
方仲永进了藏书阁,见柳三变有些失神,拱手道。
柳三变回过神来,露出和煦的笑容,起身道:“莫要一口一个恩人的称呼,我与你一见如故,那首咏梅词深得我心,不如结为忘年之交,唤我一声柳兄即可。”
“承蒙柳兄抬举,请。”
二人来到拱门外,上了骡车,车厢不大,四人已是挤得满满当当,隨后,骡车慢悠悠向著拱桥而行。
“柳叔,您若是早来一日,这赏梅雅集魁首可就得易主了!”
吴生说著,眼底满是崇拜之色,他曾听父亲提起过柳词与柳三变的事跡,对於风流才子之名十分感兴趣,他想著,若以后他也能如此这般瀟洒快活,便是拿神仙生活跟他换也是不换的。
柳三变却道:“不,方老弟那等积极乐观的意境,叔我是自嘆不如的。”
说著,朝向方仲永道:“方老弟,昨日是否还有別的佳作?”
方仲永正要开口,怎奈吴琼已抢先道:“柳叔,还有一首五言绝句呢!”
“哦?快吟来叔听。”
吴琼当即闭目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嘶......
好一句凌寒独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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