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官守则第一条:立人设 吾非相,乃摄也
皇帝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他也早不是当初那个刚即位时,能被高拱称之为少年天子、何以治国的乳臭未乾的孩童。
当了八年的皇帝,有著传承自皇祖父嘉靖皇帝的智慧,万历此时疑惑之际,不免也生出几分猜忌。
“张卿这是何意?”
当確认皇帝是在问自己何意,而非是问为何要奏请亲政。
张懋修就確信自己赌对了。
皇帝大了。
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对国家和臣子不一样的看法了。
张懋修呼吸调整,开口道:“臣谨奏,臣父自蒙先帝託孤,忝居首揆,八载以来夙夜战兢,如履薄冰,而元辅痼疾沉疴,形神俱耗。八载以来,赖元辅等朝中忠良,匡扶社稷,天下粗安。”
“今幸陛下冲龄践祚,天纵圣明,春秋日富,典学有成。昔周公归政於成王,霍光还璽於孝宣,皆明主既成。昔汉昭帝十四岁辩汉燕王偽书,唐玄宗潜邸卅载终成明主。”
“今陛下神武迈於前代,岂可久居深宫,使天下谓庙堂无君乎?敢情陛下亲揽朝纲,以绍祖宗基业!”
一番陈词,张懋修跪地叩拜,双手高捧奏疏。
然而御座上的万历,却是眼里透著古怪,心中警惕,侧目看向一旁的冯保。
冯保会意,立即走下陛阶,自张懋修手中取走那份奏疏,转呈到皇帝手中。
万历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张懋修,隨后才低头看向奏疏,打开定睛一看,倒是与其方才所说之言相差无几,言简意賅。
先说其首辅之父张居正疾病在身,再说朝中忠良无数使得天下安寧,然后又说皇帝长成,可以亲政。
倒是比別的臣子每一次进奏,都是累累长篇,只会让人看的头晕眼强上许多。
不免得。
万历对张懋修稍稍多了份欣赏。
“张卿,元辅身子已成这般?为何不早早据实告知於朕?”
听到皇帝的呼唤,张懋修抬起头,却是看向四周。
万历会意,再次侧目看向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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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轻咳一声:“诸位,今日事必,诸位离殿吧。”
原本还赖在殿內不走的日讲官、中书舍人,顿时心生可惜,这首辅之子进諫皇帝亲政的第一手八卦,没法继续听下去了。
等到眾人离去。
万历这才目光幽幽的看向张懋修:“张卿……”
张懋修抬头看向上方,年轻的皇帝脸上总是藏不住事的,那份猜忌和质疑明晃晃赤裸裸的。倒是一旁的冯保,这位帝国首辅亲密无间的战友,脸上带著好奇和一抹玩味。
不用想。
冯保必然是在想,这或许又是自己那位在前朝的助力,必然又是在图谋著什么,正在算计著朝中什么人呢。
张懋修一眼看去,立马开口:“皇上!臣今日所諫,绝非家父授意,並无图谋,更非试探!”
皇帝虽然长大了,但到底长於宫中。
他现在开始对国家和朝政感兴趣,开始对自己的大臣们有所猜忌。
但十八岁的万历,却並非十四岁的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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