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镜花水月(下) 霍格沃兹,魔法炼金革命
三楼废弃教室內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空气中瀰漫著臭氧、熔炼金属和奇特药草的混合气味,复杂的炼金阵法在地面流转著微弱的光芒,中心处,万象星盘悬浮著,投射出稳定的能量流,聚焦於工作檯上那副即將成型的护目镜框架上。
框架由轻质秘银和龙神经纤维编织而成,呈现出流线型的弧度。此刻,向戈正全神贯注地进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將合成好的“偏光晶体”镜片嵌入並完成魔力导流。
那两片指甲盖大小的晶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质感。它们並非完全透明,內部仿佛有流动的云霞,又像是將月光打碎后重新凝固,偶尔闪过一丝金属碎片特有的锈褐色光泽。这正是利用那块神秘金属碎片作为催化媒介,成功合成的最终成品。
“稳定性维持在百分之九十二,能量折射率超出预期……”
赫敏紧盯著星盘反馈的数据,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激动,她手中厚厚的笔记上已经写满了推导公式和观测记录。
罗恩和哈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著向戈那双稳定得不像话的手。艾莉亚则守在门口,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咒,扫视著走廊外的任何风吹草动。
向戈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最后的融合需要极其精密的魔力控制,稍有不慎,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引发能量反噬。他指尖流淌著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最细的丝线,引导著晶体內部那无数微观稜镜结构与镜框的魔力迴路完美衔接。
就在镜片彻底嵌入卡槽,魔力迴路嗡鸣著贯通的剎那,异变突生!
工作檯上,那块已经缩小了近一半、仅剩小指指甲大小的锈蚀金属碎片,突然爆发出最后一点黯淡的光华,然后如同经歷了千年风化般,悄然碎裂,化作一撮极其细微的、闪烁著星点金属光泽的粉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尽数融入了那两片偏光晶体之中!
“嗡——”
护目镜轻轻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镜框上的符文依次亮起,然后又迅速內敛。那两片镜片上的流霞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形成了一种更深邃的光学陷阱。
一股极淡的的古老苍茫气息,从护目镜上瀰漫开来,虽然微弱,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神一凛。
成功了!
向戈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拿起这副凝聚了无数心血的护目镜。它看起来並不华丽,甚至有些古朴,但拿在手中却感觉不到什么重量,镜片后的世界似乎隔著一层流动的水波,看东西有些微的扭曲和失真。
“它……成功了?”
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成功了。”
向戈肯定地点点头,將护目镜戴上试了试。透过镜片,他看到的世界色彩饱和度略有下降,但物体的轮廓边缘仿佛笼罩著一层微弱的光晕,光线似乎在被不断地偏折、扭曲。
“我把它命名为——『镜水月』。”
“镜水月?”
赫敏品味著这个名字:
“镜中,水中月,可见而不可触及……很贴切,它正是用来扭曲和防御那『致命真实』的目光。”
“不仅能防御蛇怪的目光,”
向戈补充道,他尝试著注入一丝魔力,镜片上的流光加速旋转:
“它还能主动小范围地扭曲周围的光线,產生视觉干扰效果。不过消耗会比较大。”
罗恩围著向戈转了一圈,嘖嘖称奇:
“酷!这下我们就不用怕那个大爬虫的眼睛了!”
就在眾人为护目镜的成功而稍感振奋时,向戈脸色猛地一变!他迅速摘下“镜水月”,单手按在悬浮的万象星盘上。
星盘投射出的霍格沃茨微缩地图上,那个代表金妮·韦斯莱的、一直处於缓慢移动状態的光点,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闪烁著刺目的红光,坚定不移地朝著二楼女生盥洗室的方向移动!
更令人心惊的是,代表其生命状態的灵力读数,正在急剧下跌,变得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不好!金妮出事了!”
向戈声音急促:
“她正快速前往密室入口,生命气息非常微弱!”
“什么?!”
罗恩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我们必须去救她!”
“走!”
哈利毫不犹豫地抓起了自己的魔杖。
“我和你们一起去!”
赫敏立刻说道,也抽出了魔杖。
向戈快速做出决断:
“赫敏,你和罗恩立刻去找珀西或者任何能找到的教授!告诉他们金妮在二楼女生盥洗室有生命危险,儘量说得严重些!哈利,你跟我来!你的蛇佬腔可能是关键!艾莉亚,你……”
“我跟你们去入口。”
艾莉亚语气不容置疑,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散发著寒气的、仿佛由冰晶凝结而成的短刃。
情况危急,来不及过多爭论。向戈重新戴上“镜水月”,將星盘收起,与哈利、艾莉亚如同离弦之箭般衝出了教室。赫敏和罗恩则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向格兰芬多塔楼寻找级长珀西。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石壁上迴荡。
夜晚的霍格沃茨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而他们正冲向它体內最危险的区域。
“再快点!”
哈利心急如焚,他无法想像如果金妮出了什么事,罗恩会有多伤心,韦斯莱一家会有多悲痛。
向戈一言不发,將灵力灌注双腿,速度再次提升。透过“镜水月”,他眼中的走廊光线扭曲,仿佛置身於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但他前进的方向却无比清晰。
他们一路狂奔,衝过那面曾经写著血字的墙壁,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通往女生盥洗室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的心臟几乎停跳!
破败、潮湿的盥洗室內,冰冷的月光从高窗洒下,照亮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娇小身影——正是金妮·韦斯莱。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著不健康的紫色,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生命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而在她手边不远处,一个破旧、黑色封皮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水渍中。月光照在封面上,那里用已经有些褪色的墨水写著一个名字:
t. m. riddle
此刻,那个名字正散发著一种极其邪异、令人不安的微弱光芒,仿佛有生命的黑暗在其中流动。仅仅是看著它,就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金妮!”哈利惊呼一声,就要衝过去。
“小心!”向戈一把拉住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视著四周,最后定格在那个日记本上。“是它!那股不祥气息的源头!”
艾莉亚的冰刃已经横在身前,警惕地感知著周围的任何能量波动。
哈利看著倒在地上的妹妹(在他心中,早已將金妮视为妹妹),又看了看那个散发著邪恶光芒的日记本,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寒意涌上心头。他挣脱向戈的手,衝到金妮身边,蹲下身试探她的鼻息。
“她还活著!但很微弱!”
哈利的声音带著颤抖,他试图唤醒金妮,但她毫无反应。
向戈也快步上前,他没有先去动金妮,而是凝重地看著那个日记本。万象星盘在识海中疯狂示警,提示著其中蕴含的恐怖黑暗灵魂能量。
“是魂器的力量在反噬宿主……”向戈沉声道,“金妮的生命力几乎被它吸乾了。必须儘快切断它和金妮的联繫,並想办法毁灭它!”
就在这时,那个刻著蛇形標记的水龙头,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噠”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刚刚在管道深处蠕动了一下。
危险,並未远离。密室之门似乎隨时可能洞开,而那个名为“t. m. riddle”的幽魂,正通过日记本,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
“金妮!金妮!醒醒!”哈利跪在金妮身边,焦急地呼唤著,轻轻拍打她的脸颊,但她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得如同幽灵。
向戈迅速蹲下,手指搭在金妮的手腕上,一丝精纯的灵力探入。他的眉头立刻紧紧锁起。“生命力几乎被抽乾,魔力也近乎枯竭……这日记本在短时间內进行了超乎寻常的掠夺!必须立刻带她去找庞弗雷夫人!”
“可是入口……”哈利看向那个刻著蛇的水龙头,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金妮,內心陷入巨大的挣扎。是立刻救人,还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进入密室?
“艾莉亚!”向戈当机立断:
“你立刻带金妮去找庞弗雷夫人!用最快速度!这个日记本……”
他目光扫过那本邪异的书:
“先带走,远离这里,但不要尝试用任何魔法接触它!”
艾莉亚没有丝毫犹豫,她俯身,用一种与其冰冷外表不符的轻柔动作,將轻飘飘的金妮背在背上,另一只手用一块特製的、隔绝魔力波动的丝绸迅速包裹起那个日记本,看也不看,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衝出了盥洗室,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微风。
现在,只剩下向戈和哈利,面对那幽深未知的入口。
“哈利,”向戈站起身,戴好“镜水月”,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个蛇形水龙头,“现在,尝试打开它。用你听到的、对蛇说话的语言。”
哈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水池边,凝视著那个小小的蛇形標记。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集中精神,想像著在对一条蛇下达命令,张开嘴,那种冰冷、嘶哑的蛇佬腔再次流淌出来:
“【打开……】”
嘶嘶声在空旷的盥洗室里迴荡,带著一种古老而邪恶的韵律。
下一秒,奇蹟发生了。那个蛇形標记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微弱的绿光,紧接著,整个水池开始剧烈地震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水池的边缘向內收缩,仿佛一朵巨大的石在绽放,露出一个直径足有数英尺、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管道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著陈年污垢、潮湿岩石和某种爬行动物特有的腥膻气味的恶风,从管道深处猛扑上来,几乎让人窒息!
与此同时,向戈怀中的“邪祟指针”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嗡鸣和转动,指针死死地指向管道深处,颤抖得几乎要跳出罗盘!
“窸窸窣窣——窣——”
就在洞口打开的剎那,一阵极其细微、但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滑行声,从管道深处极远的地方隱约传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岩石上摩擦著鳞片移动。那声音若有若无,却带著一种致命的威胁感。
“它就在下面……”哈利的声音有些乾涩,握紧了魔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向戈眼神锐利,他迅速从无痕伸展袋中取出几件小玩意儿——那是几个看起来像是金属甲虫的炼金造物,表面铭刻著感应符文。“这是『迴响甲虫』,我在里面设置了预警法阵。把它们放在入口附近和滑道起始处,如果入口关闭,或者有大型生物从后面靠近,它们会发出尖锐的鸣叫示警,给我们爭取反应时间。”
他小心翼翼地將几只“迴响甲虫”放置在洞口边缘和滑道內壁的凹陷处,甲虫们闪烁著微弱的红光,迅速与环境融为一体。
“准备好了吗?”向戈看向哈利,透过“镜水月”,哈利的脸上带著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
“准备好了!”哈利重重地点了点头。救金妮,证明自己的清白,阻止蛇怪,信念支撑著他。
“跟紧我,隨时准备战斗。”向戈说完,率先跨入那漆黑的管道入口。管道內壁异常光滑,覆盖著一层黏腻的未知物质,根本站不住脚。他身体一沉,便沿著陡峭的管道向下滑去。
哈利紧隨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坠入黑暗之中。
滑行过程漫长而令人心悸。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身体与滑道摩擦的声响,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邪祟指针那疯狂的嗡鸣和指向下方的坚定,提醒著他们正在接近何等危险的存在。恶臭的气味越来越浓,几乎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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