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扯了扯嘴角，硬挤出笑：“我……我就是好奇嘛，听说你进山打猎，就跟过来看热闹。”

“看热闹？”陆少平眯起眼，声音压低，“山里黑灯瞎火的，你小子一个人敢乱跑？你以为这是游乐场？”

大壮被逼得退了半步，支支吾吾：“我……我胆子大唄。”

陆少平將猎枪慢慢放下，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小子来得太蹊蹺。案子一出，傻柱鞋印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大壮忽然出现，绝不会是巧合。

他笑了笑，把火拨旺，语气放缓：“来得正好，既然来了，就坐下吃口野兔。你跑了一路，肚子也该饿了吧？”

大壮眼睛一亮，却又有些戒备：“真能吃？”

“你要是不怕毒，就吃唄。”陆少平盯著他。

大壮咽了口唾沫，终於还是坐下。火光映照著两人脸庞，一大一小，气氛却说不出的压抑。

烤兔子的香味飘散开来。

陆少平递了一条兔腿过去：“来，尝尝。”

大壮接过，啃了两口，神情渐渐放鬆：“嘿，还挺香的。”

“当然。”陆少平盯著他，隨口问道，“大壮啊，你娘最近身体还好吧？”

大壮一愣，眼神闪烁：“挺好的……你问这干嘛？”

“没啥，隨便问问。”陆少平装作隨意，接著道，“前几天，院里吵得厉害。你也听说傻柱的事了吧？”

大壮手一抖，差点把兔腿掉火里：“啊？我……我听说了。”

“鞋印的事，你怎么看？”陆少平盯著他的眼睛。

大壮赶紧移开视线：“那……那还能怎么看？谁鞋印就是谁唄。”

“呵呵……”陆少平笑了，却不带半分温度，“真这么简单？”

夜风一阵阵吹来，火光忽明忽暗。

大壮被盯得心慌，想岔开话题：“少平哥，你猎枪真厉害，刚才那只野鸡，一枪就中。要是我有一把……”

“你有了又能干什么？”陆少平打断他，冷声道，“大壮，別跟我打岔。今天你半夜跟我进山，到底想干什么？”

大壮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想看看热闹，没別的。”

陆少平忽然收起笑，声音压低：“你若真是来看热闹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可若不是……那你就得老实交代。”

大壮嚇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少平哥，你別嚇我……”

陆少平心头冷笑。大壮年纪小，心思却坏得早。若真和案子有关，只要多问几句，总能露出破绽。

他忽然转了话头，语气放轻：“其实啊，我倒觉得傻柱冤。鞋印的事太可疑了。你说，要是有人故意偷了他的鞋，再去踩几个印子，不就把人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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