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院的活儿收拾停当时，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张昊把最后一床被单晾在绳子上，拍了拍手上的灰，笑著说：“总算利索了，这屋子亮堂多了。”

张昊看著窗明几净的屋子，心里舒坦。春桃正蹲在灶房门口择菜，翠绿的菠菜叶沾著水珠，看著就新鲜；夏荷和秋菊则在擦拭八仙桌，都映出她们的影子。

“中午简单吃点，下午带你们去供销社转转。”张昊坐在门槛上，晒著暖烘烘的太阳，“年底结婚，得给你们添点新衣裳、新被褥，总不能还穿旧的。”

“真的？”夏荷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能去供销社？俺想去看看那块红绸布，上次路过看见的，做嫁衣肯定好看！”

“想去就去。”张昊笑著点头，“不光买布，胭脂水粉、头绳发卡，看上啥咱都买，算我给你们的嫁妆。”

“昊哥”春桃的脸“唰”地红了，低下头，手里的菠菜叶被掐得稀碎。

午饭吃得简单，玉米糊糊配著醃萝卜，还有早上从老家带的芝麻饼，香得夏荷连吃了三个，撑得直打嗝。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秋菊拍著她的后背，笑得前仰后合。

刚出四合院，就见傻柱端著个大碗从食堂回来，里面是刚打的菜，油光鋥亮的。“昊子，这是去哪儿？”

“带她们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张昊笑著扬了扬手里的布包，“年底的事，得提前准备。”

“办喜事啊？”傻柱眼睛一亮，往夏荷她们身上瞅了瞅，“该！该添点新的！缺啥跟我说，布票我还有几张，给你们凑凑。”

“谢了柱子哥，够用。”

供销社离四合院不远，拐过两条胡同就到。青砖砌的门面，玻璃柜檯擦得透亮，里面摆著各式各样的商品：布料、肥皂、搪瓷缸、果，还有孩子们稀罕的玻璃弹珠，琳琅满目，看得人眼繚乱。

“哇，这布真好看！”秋菊趴在柜檯上，盯著一块印著牡丹纹的布料，眼睛都直了，“比村里的土布鲜亮多了。”

“喜欢就买。”张昊让售货员把布卷过来，“这三块布，各来五尺。”他指著秋菊看中的牡丹布，还有春桃喜欢的浅蓝碎布，以及夏荷念叨了半天的红绸布。

售货员是个中年大姐，麻利地扯著布，嘴里念叨著：“小伙子真疼媳妇，这几块都是新到的料子，做袄、做嫁衣都合適。”

春桃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拉了拉张昊的袖子，小声说：“不用买这么多，够做一件就行。”

“得多备点。”张昊没听她的，又指著柜檯里的胭脂水粉，“这盒胭脂，还有那盒雪膏，都包起来。”

“还要这个？”夏荷拿起一支红塑料头绳，眼里闪著光，“扎辫子肯定好看。”

“要，都要。”张昊笑著，又让售货员称了两斤水果，“路上吃。”

结帐时，布票、票、钱票摆了一柜檯，看得旁边排队的大妈直咂舌：“这小伙子真捨得，娶媳妇就得这样，风风光光的。”

从供销社出来，三个姑娘手里都拎著包，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夏荷把红头绳扎在辫梢，时不时低头瞅一眼，嘴角咧得老高。

“这才刚开始呢。”张昊看著她们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走，带你们逛逛京城，去看看前门楼子，再去护城河边上走走。”

“好！”

午后的京城，阳光暖融融的，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些。有轨电车“叮叮噹噹”地驶过，车铃响得清脆；路边的小贩吆喝著“冰葫芦”“驴打滚”，甜香飘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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