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刃破长夜 煌煌少年行
“黔云!”苏綰的软鞭捲住武崇训的脖颈,倒刺深深嵌进皮肉,“別管我!炸密道!”她的指尖指向墙角的火药桶,那是绿林营提前藏好的,引线就藏在石缝里。
华黔云的绕指柔突然转向,剑穗缠住火药桶的引线,同时手腕一翻,剑刃斩断苏綰身上的铁链。苏綰瘫软在地的瞬间,他將她揽进怀里,绕指柔的青光劈开刀阵,朝著密道衝去。
“拦住他们!”武崇训的铁尺指向火药桶,却被苏綰的软鞭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亲兵的朴刀接踵而至,华黔云的绕指柔在身前旋出圆轮,剑穗缠上朴刀的木柄,借力將对方拽得失去平衡,同时一脚踹向密道的机关。
巨石缓缓移开的瞬间,华黔云抱著苏綰滚进密道。身后传来火药桶爆炸的巨响,地窖的石门被气浪掀飞,武崇训的惨叫混著突厥人的哀嚎,在黑暗里渐渐远去。密道的出口果然被巨石堵死,华黔云的绕指柔劈在石头上,火星四溅中,他听见苏綰微弱的呼吸声。
“撑住。”他的剑穗缠上她的手腕,感受著她脉搏的跳动,“我们马上出去了。”绕指柔的青光在密道里亮起,剑刃顺著石缝劈下,每一次挥动都让他的旧伤撕裂般疼痛,血滴在苏綰的脸上,与她的血混在一起。
不知劈了多少下,巨石终於裂开一道缝隙。华黔云刚要將苏綰从缝隙里推出去,却看见武崇训的铁尺从阴影里刺来,尺刃的毒在月光里泛著蓝,直指苏綰的后背。
“小心!”他的绕指柔突然回身,剑穗缠住铁尺的尺柄,同时將苏綰往缝隙外猛推。借著这股反作用力,他自己也顺势向外侧翻滚,铁尺的倒刺擦著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却没伤及要害。
苏綰被推出缝隙的瞬间,立刻抽出身侧的短刀,精准地刺中外面接应亲兵的咽喉。华黔云紧隨其后翻滚而出,绕指柔反手一挥,剑刃割断了另一名亲兵的颈动脉。两人背靠背站在月光下,喘息声与远处的廝杀声交织在一起。
“走!”华黔云拽起苏綰的手,绕指柔的剑穗与她的软鞭缠在一起,朝著绿林营接应的方向狂奔。身后的密道在爆炸的余波中彻底坍塌,將武崇训的怒吼与追兵的脚步声永远埋在了黑暗里。
新舵主带著弟兄们在山口接应,看见两人的身影立刻举起火把。华黔云將苏綰扶上战马,自己刚要翻身上马,却因失血过多踉蹌了一下,被苏綰紧紧拽住。
“我没事。”他按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脸上的血污,“我们逃出来了。”
苏綰的眼泪终於忍不住掉下来,软鞭死死缠著他的手腕:“不许再逞能。”她从怀里掏出止血粉,笨拙地往他的伤口上撒,“再流这么多血,我可不管你了。”
华黔云笑著握住她的手,將半块紫藤玉佩塞进她掌心——另一半还在密道里,但此刻这半块,已足够证明他们共同闯过了生死关。月光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绕指柔的剑穗与软鞭的鞭梢在风中轻响,像在为这场惊险的逃生,奏响胜利的乐章。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山口时,华黔云勒住马韁回望洛阳城。鏢行的方向还在冒烟,那是旧势力覆灭的余烬。他知道,武崇训和高阳公主的阴谋虽被挫败,但朝堂的暗流仍在涌动,未来的路依旧充满荆棘。
“回云门山。”苏綰的软鞭指向南方,那里的紫藤应该已经开了,“先养好伤,再回来算帐。”
华黔云点头,策马与她並肩前行。两匹战马的蹄声在晨光里格外清脆,像在宣告著新生。而他们紧握的手中,那半块紫藤玉佩正反射著朝阳的金光,仿佛预示著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他们將共同守护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