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返乡篇2 重生之我要拿下肖赛冠军
两点多,阳光从西面斜过来,二楼的客厅被照得亮而潮。墙角的小盆栽有一层细白的灰,窗台上铺著薄薄的水跡,像刚擦过。
江临舟把新到的山叶电子琴架在靠窗的位置——黑色的摺叠支架,螺丝扣得很紧,键盘背后的出厂贴纸还没来得及撕乾净。
踏板是最普通的方踏,用透明胶带把线固定在支架腿上,免得来回扫到。耳机插头垂在侧面,他没戴,音量调到很小,勉强只在这层迴响,不打扰楼下。
这台琴是他提前一天让人从城里乐器行送来的。上午十点快递打电话,他下楼接货,把纸箱拆开,泡沫一块块丟进走廊尽头的垃圾袋里,又徒手把琴抬上二楼。电源插在墙角一块发黄的插线板上,灯一亮,所有的键都在手边了。
他没有正式练曲,只循著手指的记忆慢慢走基本功,偶尔试一试半踏板的厚薄。电子琴的键面微凉,回弹轻,和大琴不同,声音乾净,少了点琴腔里的木头回声,但也少了房子里多余的噪音。
他留心著楼下的动静。偶尔有人走过,楼板吱一下;风从楼梯口的转角拐上来,带著药味和消毒水味。
他没开节拍器,只把“滴答”的责任交给一楼的掛钟。
右手做三连音的指序时,楼下忽然有人快步踩上楼梯,脚步急促。
是大伯母的声音:“临舟,下来一下,你阿公——醒了!”
他按住最后一个和弦,音量旋钮一拧,琴迅速静下去。
电源键旁的小灯灭掉,他把踏板线顺手收一收,出了客厅。
北面臥室门半掩,屋里更暗些。祖父躺在床上,脸侧向门口,眼睛没有了那种漫无目的的浮游,像是对上了焦。
祖母坐在床边,手心里压著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拍他的手背。
父亲站在床侧看表,母亲把床头柜上的药盒推开一点,清出位置放一碗温水。大伯从厨房探出身:“粥快好了,再燜一会儿。”
“先润口。”母亲说,低低的,。
祖父的眼皮重重抬了一下,嘴唇开合,吐出一段含糊的气音。没有完整的词,但语气里有“应”的成分。祖母眼眶一下红了:“唉,好,好……”
“把床头摇高一点。”父亲伸手握住床头的摇柄,试著慢慢上调。大伯在另一侧垫枕头,找到一个不至於让他气促的角度。祖母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捲成枕,塞在后腰。
“慢点,別急。”母亲提醒。
刚把人拖高半寸,垫子的边缘被扯出一道深色的湿痕。
大伯手指碰到,愣了下,抽了两张纸巾擦,纸上立刻晕开了暗红。
“有血。”他声音很低。
屋子里顿了一秒,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压低了呼吸。
“可能是躺久了,痔疮破了。”母亲很快给了判断,“先清理,换护理垫,別让它糊在皮肤上。”
“我去拿手套和新的垫子。”母亲已经转身,步子很稳。大伯母把抽屉里备的护理垫抽出来,拆开塑封,铺在床边的桌上。江临溪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捏著上衣下摆,祖母朝她摆摆手:“你去把热水瓶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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