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朱標病危! 大明:落榜后,我状告老朱十宗罪
济南城的城门打开了,张皓月带著百姓们走出来,每人手里拿著个陶罐,往冰原上的麦田浇水。
他们浇的不是清水,而是从黄河引来的泥浆水,混著草木灰和麦糠,在阳光下泛著浑浊的光。
孩童们跟在后面,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画,画的是没有龙椅的房子,没有官服的农人。
“妖术!这是妖术!”监正突然尖叫起来,指著麦田,“他们在褻瀆土地!”
朱元璋猛地站起来,黄罗伞被风掀翻,露出他鬢角的白髮。
他看著那些在泥地里劳作的百姓,看著他们脸上的笑容。
突然想起洪武三年,自己微服私访,看见一个老农在田埂上吃饭,手里的窝头沾著麦糠,却吃得比御膳还香。
那时的他,也曾说过“民为邦本”。
“午时三刻到!”一个锦衣卫突然高喊。
天空依旧晴朗,连风都停了。
神坛上的青铜鼎烧得通红,龙涎香的烟雾笔直地往上飘,像根绝望的柱子。
张皓月突然登上一个土坡,举起锈柴刀,声音传遍原野:“父老乡亲们!朱元璋说他是天命,可他连一场雨都求不来!”
百姓们轰然应和,锄头敲打著陶罐,发出震天的声响。
“他说咱们是妖贼,可咱们在冰上种出了麦子!”张皓月的刀指向神坛。
“他说没了皇帝天下大乱,可咱们自己建学堂,自己修水利,活得比以前更有滋味!”
朱元璋的手指紧紧攥著龙椅扶手,指节发白。
他看见那些百姓对著张皓月鞠躬,不是对皇帝的那种惶恐的跪拜,而是发自內心的尊敬。
“陛下!快用镇妖璽!”徐达把锦盒递上前。
朱元璋打开锦盒,里面的玉璽刻著“奉天承运”四个字。
他刚要举起,突然看见神坛下的锦衣卫开始骚动——他们中有不少是山东人,看著麦田里的景象,手里的火枪慢慢垂下。
一个年轻的锦衣卫突然扔下枪,朝著麦田跑去。
他娘是兗州的佃农,去年被周布政使逼死,是人民军帮他报了仇。
“反了!都反了!”监正尖叫著,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去刺那锦衣卫,却被徐达拦住了。
徐达看著朱元璋,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碎了:“陛下,天……或许真的变了。”
朱元璋猛地將玉璽摔在地上,白玉碎成八块。
他望著麦田里的张皓月,那个年轻人正和孩童们一起插秧,泥水溅了满身,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远处的黄河突然传来涛声,不是决堤的咆哮,而是春汛的轰鸣,像无数人在欢呼。
张皓月直起身,迎著朝阳张开双臂。
他知道,这场较量还没结束,朱元璋的龙旗还会飘,李文忠的铁骑还会来。
但他不怕!
……
时间过得很快。
济南城头的號角刚歇,张皓月就听见冰裂的脆响。
开春的日头把冰原晒得酥软,孩童们用木杴敲开表层的薄冰,露出下面黑油油的泥土。
新播的春麦已经冒出绿芽,像无数根细针,扎破了朱元璋布告上天谴的谎言。
“李文忠的粮道被咱们掐断三天了。”赵康用树枝在泥地上画著地图,铁矿运来的熟铁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他派了三波人马来抢粮,都被王二麻子的骑兵打回去了。”
张皓月蹲在田埂上,看著老农往麦垄里撒草木灰。
这老汉原是济南府的佃农,周布政使活著时,他一年要交五成租子,如今按新规矩只缴一成,省下的粮食够给孙子娶媳妇了。
“应天府有消息吗?”张皓月捏起一把泥土,潮乎乎的带著草腥气。
“锦衣卫在城里贴了新布告。”赵康的声音沉了下去,“说太子殿下……快不行了。”
张皓月闻言,嘆了口气,说实话,朱標还算是仁慈的,可惜……这次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再加上朱允炆那件事。
恐怕,是真不行了……
可朱標一死,那这天下,藩王们岂不是又多了很多心思?
……
应天府的东宫寢殿里,药味浓得化不开。
朱標躺在龙床上,盖著三层锦被,脸色却比锦被还白。
他的肺疾已经拖了半年,从起初咳嗽,到如今连说话都喘,太医换了八拨,汤药喝了几百碗,身子却像被蛀空的樑柱,一天天垮下去。
“父皇……”朱標艰难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在被面上抓出褶皱:“济南的事……儿臣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