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被怀疑的李如一目光清亮：“我已经可以肯定，蚀脑之芯是纳米之弦途径的污染物。”

他接著看向白屿：

“预备区的实战模擬室你经常去，应该很清楚一点，那里的设备可以模擬图纹能力，唯有『因果圆环』，机器只能模仿其形，无法模仿“因果”“未来”的能力，而蚀脑之芯创造出来的复製人，依旧逃过不这个定律。”

“荒谬！不到黄河心不死。”

最初的李如一闻言，立刻反驳。

说罢，他周身气息微变，一股晦涩的波动荡漾开来，竟真带著因果途径特有的縹緲感。

后到的李如一嘴角笑意更深了，带著一丝嘲弄，“蚀脑之芯足够强大，远超预备区的设备，模擬一个启灵境的因果圆环能力，確实有可能，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可你，能读取我记忆里的『老师』吗？”

“老师？”

先出现的“李如一”指尖的源力猛地一颤，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像是程序运行时突然遭遇了错误指令：

“什么...老师？”

“狼七。”

后到的“李如一”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炸在废墟中。

他抬手，从作战服內侧取出一枚小巧的银色徽章。

徽章上刻著一道交织的因果线纹路，——这是“狼”级成员才能拥有的身份標识，而且是属於因果圆环途径的专属样式。

“狼七，也就是我老师，我是他看好的人。”

他將徽章递给白屿，语气坦然，“我和老师的观念一致，都想改变神启的养蛊模式，狼七其实早已收我为徒，让我在预备区磨礪，而老师——”

提到狼七时，李如一的语气多了一丝敬重：

“用他的话说，不仅是神启，就连高墙在內，他都是因果圆环途径最强的几人之一！任何污染物都无法模擬老师力量，哪怕只是读取一个名字都不行！”

一番话犹如重锤砸山，动静非凡。

最开始还伶牙俐齿的李如一，身体僵硬在那。

他仿佛遭遇了无法解析的乱码，第一次出现了空白和茫然，他试图从庞大的资料库里检索相关信息，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局势瞬间反转！

“动手。”

李如一低喝一声，率先发起攻击，冲向自己的假身，並喊道，“复製体互相知晓对方的身份，那个坚定说我有杀意的幽影，就是假的！”

原来，李如一早就可以自证身份，他一直引而不发，就是为了勾出假的幽影。

而白屿，在拿到狼七徽章时，就反应过来一切。

根本不需要李如一提醒，白屿身形已然化作残影，几乎是瞬间来到假幽影身旁，一拳轰出！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逃跑！

“砰！”

白屿淡金色的源力包裹著拳头，精准地砸在假幽影的脑袋。

没有鲜血，假幽影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另一边，假李如一直接放弃反抗，被淡蓝色的因果线划过脖颈，彻底消失。

废墟再次恢復寂静，只剩下白屿、李如一，以及瘫坐在地的幽影。

“滴答...”

远处传来水滴落在金属上的清脆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短暂而诡异的战斗收尾。

李如一收起源力，走到幽影身边，语气带著一丝歉意：“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问题，以为你和阿啃也是复製体，才追著你跑。”

“没...没事的。”

幽影在阴影里抬起了头，紧绷的身体终於放鬆下来。

白屿將银色徽章还给李如一。

后者接过，郑重收入怀中，他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老师说，你上次没杀我，他欠你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