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鹿在何方 九劫杖
石匣子表面刻著神秘的浮雕,小天知道这是太乙救苦天尊和他的坐骑神兽九头狮子,因为时常抚摸擦拭,整个匣盖看著似玉非石,有晶莹剔透质感,浮雕显得越发生动传神。
轻抬匣盖,见没有暗器,小天鬆了一口,呵呵,既然大哥没事,里面定然没有毒气和暗箭。
匣子里放的是掌门印信上清灵宝大法司印,这个印章小天以前还把玩过,印章下面放著手抄本的《通玄功》《抱朴子內篇全译》和几本手抄的腿法和剑法。
就这些?小天不確定的又翻了几遍,剑法小天见过,老道儿做早课的时候耍过,轻飘飘的,没什么威力。
想了想,小天又將书放回了石匣,既然对自己没用,那就留给有缘人吧。
见小天两手空空的走了,张上清若有所思,他起身来到偏殿,这里的一桌一椅,他再熟悉不过了,抬头看了看房梁,看来那里面並没有小天要的东西。
起初观里的书能堆满整个房间,慢慢的常有人来,书架便空了下来,好在他们都没有糟蹋东西,张上清也並未放在心上。
看得出,小天是开了窍了,开窍容易,开门难,想要找到那把钥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如果是三十年前,张上清,还会有几分欣喜,可现在故人已去,就算培养出那般惊才绝艷的人,他又该向谁交差呢?
张上清知道,建国这些年之所以热衷於教育事业,甚至让子女们也当一个清贫的讲师,就是为了还债,把那个人还给他。
张上清看了看院中的雕像,摸了摸空荡荡的袖筒,想起了跨江之战,做一个教书匠,这算是继承那位英年早逝的王者遗志吧,只是这么多年再也培养不出来如他那般惊才绝艷的人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吃过苦、留过学、打过仗,又经过农村和工厂的锻炼,在那一代青年中,像他那样受过良好教育和多种锻炼的人是不多的,如果他还活著,唉……
这么多战友,谁都可以死,为什么偏偏是他,他给建国的道,究竟是什么,道,究竟在哪里?
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张上清见识过太多的血腥,觉醒了玄脉又如何,回头望去,或许做一个守田人,才算是一种解脱,脱离俗世,摆脱烦恼,可雏鸟又怎么会禁住世界的诱惑呢?
站在山道上,小天往远处看去,是千里沃野,怪不得前辈们总想逐鹿中原,而现在鹿在哪里呢,是南下,还是北上?
守田人不种地,还能干啥,世人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顏如玉,可黄金不见,只挣得碎银三两,如玉无缘,佳人翩然成追忆。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或许是因为读书人的身份,小天才会先开了督窍,按照火熊催动的天地灵韵,想要解除九劫杖的封锁,小天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入道。
还是先填饱肚子吧,小天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钻进了菜园子里,“今天吃你们一点,以后,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种地也是门学问,每个菜园子里的口味还是有些差別的,小天边吃边想,种地到底能不能挣钱,如何將土地转化成財富。
財富既然不能均衡,那总要有人来杀富吧,想明白这一点,小天的心豁然开朗,继承前辈的遗志,算是国人的顶级浪漫吧,
回到水潭,二狗已经走了,他天天来此,偏偏自己得了机缘,也许这就是缘分,既然吃了二狗的东西,人就应该懂得报恩吧,就像小天之前与小伙伴们吹过的牛皮,將来要与他们红尘作伴,活得瀟瀟洒洒。
村头的老槐树下,一群幼童围著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老者头梳髮髻,穿著鬆散长袍,作道人打扮,双眼似乎也看不见了,他便是雷瞎子。
“雷爷爷,再讲一个,就讲廿北国是如何挥剑斩崑崙的?”
“好,好,话说当年,廿北国……”
旁边的树荫下,二狗翻了翻身子,嘟囔了两句,伸著懒腰瞄了一眼稚童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有甚听的,还不如讲些蛇精、狐妖的故事过癮,再不济,说些孙刑者的事跡,再喊上两嗓子,呔,吃俺老孙一棒。
嘿嘿,也不知谁能吃俺老张一棒。二狗倒希望这世上真有狐狸精,他也忘记从何得了一幅九尾天狐的画像,藏在被褥下,视若珍宝,从不示人。
“咩,咩,咩”
看著路过的羊群,二狗陷入了沉思,等恍过神,跟赶羊的老汉打了个照面,老汉脸上带著莫名的笑意,骂道:“你这狗日的二狗,又打我家洋妹子的主意。”
“你,你放屁。”二狗被四大爷看得老脸一红,转身就要走开,又听到有人喊大圣的名字。
“只见廿北国以身化道,一柄长剑便悬於天地之间,唰唰两剑,那崑崙竟断作三截……”
“大圣,大圣,大圣,过来,雷爷爷讲斩崑崙呢?”
只是任凭几名伙伴如何呼唤,大圣只装作没听见,直到一个声音传出,“哎吆哎,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纵火犯嘛。”
小天停住了脚步,说这话的叫做耗子,他的眼睛並不小,身材也堪称硕鼠,只是行事卑劣一些,小天便给他起了外號叫做耗子。
就像现在,他虽然是在嘲讽小天,但眼睛却看著天上的白云,似乎这样,別人就看不到他脑门上的伤疤,那是小天帮他开的瓢,虽然他很壮,但小天更猛。
小天在大哥的歌词本里看到过一句话,人有三种状態是无敌的,第一种就像老道儿那样,我什么都不缺了,第二种则是,我什么都没有了,第三种,就是我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钱了,不要脸了,不要命了,那也就无所畏惧,所以大哥才敢打那些坏人。
“以后你再敢欺负二狗,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嘭的一声,小天將耗子怀里抱的球拍掉,抬腿一脚踢出,足球翻滚著消失在远处的庄稼地里。
耗子不明白,自己这般壮实为何会怕小天,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神?可就算不看著他的眼睛,耗子依旧不敢出手。
直到小天转身走了,耗子才一屁股蹲在地上,淘淘大哭,他在哭自己的不爭气,他在闹,雷爷爷不给他撑腰,“你还是我亲爷爷呢,你就看著我让小天欺负,你怎么不帮我啊,你这个瞎老头。啊,你敢打我,我,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