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鹿在何方 九劫杖
耗子抓著雷瞎子的拐杖试图將它抢走,可任由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动它分毫。
“哎吆哎,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咬我。”
看到耗子撒泼,二毛知道今天的故事泡汤了,连忙去追大圣,“大圣,大圣,你等下我,耗子又在地上打滚呢,还真让你说对了,雷老头的弱点在脚上,不过,耗子的屁股快被打开了。”
不过任由二毛说的如何精彩,他也没得到小天的回应,“大圣,你看,这是我妈给我寄回来的新衣服,你看这里,这里都是口袋,这个放弹珠,这个放卡片,这个放弹弓,这个放跳跳球,喏,你吃吗?”
“谢谢。对了,以后叫我小天。”这样的衣服小天也有一件,还是定製版的,上面缝满了口袋,是母亲刘燕妮的得意之作。
“小,小天。”猛的一改口,二毛还有些不习惯,大,不,小天还是跑的那么快,“小天,你给我留一个啊,小天,呜呜。”
在路口站定,攥著手里的,马飞与小天约定明天在后山集合便回家了,回头看著小天的背影,马飞知道曾经那个神通广大,无法无天的大圣消失了。
与马飞分別之后,小天直奔顺子爷家,既然要做竹编,工具是少不了的,顺子爷做嗩吶,家里什么工具都有,省去不少麻烦。
將手里的墨竹递给顺子爷,小天问道,“爷,你看这是什么乐器?”
“啊呸,还乐器,你在哪个臭水坑里捡来的?”
“切,別不懂装懂,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小天故意將墨竹沾了些污物。
“谁,谁不懂啊,嗯……,这玩意似笛非笛,似簫非簫,当然更不可能是嗩吶了,哎哎哎,等会,我再看看,嗯……,这应该是少数民族的乐器,好我想见过,叫什么来著,滴什么噠?”
“滴答滴答滴滴答……”
“对,对,就是这个,你小子不是知道它的名字吗,噢,我知道了,又来考我,你这傢伙,吃饱了没事干了。”
“我没吃饱,有什么好吃的没有,你知道怎么吹响吗?”小天默认了墨竹的名字,就叫滴答吧,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吃食。
“怎么吹啊,这个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过嘛,我正好会一点,这个竹孔的距离有点大啊。”
“要不,你换换方向?”
“要你说啊,我只是给你示范一下错误的握法。”
在小天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顺子爷卯足了劲,然而並没有卵用,滴答並没有被吹响。
“你等会,我好好想想,年纪大了,这个记忆力不行了。”
小天点了点头,抱著搜刮出来的油条,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视机,比起以前,现在小天最喜欢看动物世界,里面稀奇古怪的生物,草原,雪山,丛林,让他嚮往不已,或许,那里就有传说中的灵蛊,拍摄那些凶兽的就是玄脉强者。
“冰河解冻,万物復甦,位於马达斯加斯的积雪开始融化,这里位於南半球,与北半球的秋后正好相反,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宝子们,开始种族的繁衍……”
呜呜呜,一阵来自元蛊的呼唤,这声音仿佛来自天际,神秘而悠远,如星辰在银河中低语,尾音拖著月光的诗律,穿过数万光年的寂静,轻轻叩打人间的窗欞。
风在山谷间辗转时曾听过它的片段,化作松涛里若有若无的颤音;溪流在石缝间迂迴时曾捡拾过它的碎片,凝成晨露中摇摇欲碎的光痕。
它来自时间褶皱里某个未被命名的清晨,带著宇宙最初的呼吸,却恰好落在小天竖起的耳蜗里,像一片穿越时空的羽毛,轻轻扫过灵魂最柔软的那道褶皱。
嘶,嘶,痛,会呼吸的痛,“爷,等一下。”小天捂著肚子从沙发上下来,弓著身子来到顺子爷面前,见顺子爷一脸的问號,便问道,“嘶嘶,爷,你这油条是不是放坏了啊,怎么吃完肚子疼啊。”
“啊,没事吧。”
“没事,那个,顺子爷,你刚刚怎么吹响的?”刚才小天还以为是动物世界的配乐,直到了痛了才知道,是滴答响了。
“噢,这个啊,喏,就这样,滴答滴答……”
“哎吆哎,疼疼疼,那个,爷,我先走了。”
“哎,你没事吧,我送送你。”
“不用,工具我先拿走了。”强忍著痛,小天叉著腿走了。
见小天走远了,张顺子才鬆了口气,好邪门的滴答啊,一口气差点回不上来,要让人知道叱吒黄淮的嗩吶王,让一个小屁孩难倒,岂不是太丟人了。
小天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听到动静,杨慧霞抬头看了一眼,便接著织网了,这是她拿的手工活,虽然挣不多,一天只能织一个,一个只卖一块钱,不过小天爱吃的奶油冰棍也才一元一个。
“我和恁爷都吃过了,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石桌上的饭菜还冒著热气,或许是家里讲师多的缘故,杨慧霞特別注重时间观念,饭点很准时,从不延误。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小天想探索一下秘密,可这会又饿了,连干了三个馒头,飢饿感终於消失了,还好在顺子爷家垫了垫底,害怕嚇著了奶奶,小天故意打了一个嗝。
白天还有虫鸣蝉叫,走街串巷的货郎叫卖,黑夜降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以前家里也很热闹,可现在只有小天和奶奶就显得有些冷清。
老屋著火之后,爷爷晚上便住在了后山牛棚旁的草屋,和三爷作伴,而大哥已经提前开社寄宿在镇上的地学社,父亲母亲自从去了黄淮城,只有农忙时才会回来一趟。
至於小姑,怕是最恼小天的人了,她还未出嫁,无论是她攒钱买的裙子,还是视若珍宝的照片影集,都被一把火烧了,一气之下,便去了二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