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飞行员与哲学鸡 金融暗战:烽火票根
c-47运输机的轰鸣,像一首永无休止的、用金属摩擦谱成的催眠曲。然而,在这单调的噪音之下,一种更令人窒c47运输机的轰鸣,像一首永无休止的、用金属摩擦谱成的催眠曲。然而,在这单调的噪音之下,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沉默,正笼罩著整个机舱。
沈砚之、林秀芝、苏明远,这三位上海滩曾经的“风云人物”,此刻更像是三尊沉默的雕塑。他们与押送者——军统王牌特工方豪和他的下属们,隔著一条无形的过道,构成了一幅壁垒分明的画面。
沈砚之闔著眼,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仿佛在计算著云层的厚度和风速。林秀芝的目光穿透了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投向了未知的远方。苏明远则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学生,坐得笔直,试图用挺拔的姿態来掩饰內心的惶然。
方豪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手捧一本线装的《资治通鑑》,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份压抑的寧静即將凝固成冰时,一个洪亮如铜锣、充满了浓郁川渝味道的声音,毫无徵兆地从驾驶舱里炸响:
“我说!后头的各位龟儿子!都把屁股给老子坐稳当了!马上要翻大巴山,气流凶得很!要是哪个遭不住,非要吐点啥子出来给山神爷当贡品,麻烦对准窗子哈!莫把我刚拖过的地板给污了!”
这粗獷而戏謔的声音,像一颗石子,瞬间砸碎了机舱里的冰层。
方豪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隨即无奈地舒展开。他合上书,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对眾人解释道:“这位是本次飞行的机长,陈响上尉。党国最顶尖的飞行员之一,只是……性子有些不羈。”
话音未落,驾驶舱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穿著美式飞行夹克,嘴里叼著根牙籤的男人,像阵风似的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陈响。他那被高空烈日晒出的古铜色皮肤,和那双在昏暗机舱里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精悍的鹰隼。他隨手將牙籤吐掉,目光如炬地在机舱里扫了一圈。
“哟,都在呢?”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径直走向方豪,“我说方大科长,戴老板是不是又把你从哪个故纸堆里刨出来了?每次见你都捧著本破书,看得懂吗?小心別把眼镜度数又看深了。”
方豪抬起眼皮,语气平淡地回应:“陈上尉,在其位,谋其职。我只是在做我分內的事。”
“分內的事?”陈响嗤笑一声,“你们这些搞情报的,弯弯绕绕太多,累不累嘛?所以你们戴老板才让我这个直肠子来接人,图个清净。”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方豪手下的几个特务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似乎又对他无可奈何。
陈响不再理会方豪,转而將审视的目光投向其余诸人。他首先看向坐得最僵硬的苏明远。
“这位老板儿,派头不小嘛。”陈响的语气带著一丝调侃,“不过,你这手捏得比飞机螺旋桨转得都紧,是怕我陈响的技术不过关,把你直接送到西天去取经?”
苏明远被他说得老脸一红,作为商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本能地反驳道:“我只是……有些晕机。”
“晕机?”陈响夸张地叫了一声,“老板儿,晕机的人我见多了,都是脸发白、想吐。你这是脸发红、想跑。你口袋头是不是藏了啥子宝贝,怕飞机顛簸给顛坏了?”
一句话,正中要害!苏明远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捂住了藏著怀表的口袋。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粗鲁的飞行员,心思竟如此细腻歹毒。
不等苏明远想好说辞,陈响又转向了沈砚之。
“这位先生,从上飞机到现在,眼睛就没睁开过。是在学乌龟睡觉,还是在心里盘算著怎么把我们这架飞机给拆了卖零件?”
沈砚之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平静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他迎著陈响的视线,淡淡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引擎的噪音:“我在计算。从起飞到现在,引擎的转速变化了七次,飞机的爬升角度调整了十二次。根据风速和云层厚度判断,你有三次可以选择更平稳的航线,但你都选择了最顛簸的路线。你在试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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