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韦东毅要请客 四合院:开局认亲,祖母聋老太太
他可不想再被野猪的血腥味醃入味了。
財务室的李姐,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却异常健谈的女人,看到韦东毅递上的单据,眼睛瞬间亮了:“野猪?还两头?小韦,你们科长可以啊!这下食堂李胖子该乐疯了!”
她一边利索地核对单据、登记入帐,一边开启了话癆模式,话题从野猪的膻味跳跃到乡下公社的艰苦,最后毫无意外地落到了韦东毅的个人问题上。
“小韦啊,有对象没?瞧你这精神小伙儿,一表人才的,还没谈朋友呢?姐跟你说,我有个大侄女,今年高中刚毕业,在纺织厂上班,那模样,水灵!性子也温柔!要不姐给你牵个线?”李姐两眼放光,滔滔不绝。
韦东毅头皮发麻,疲於应付,只能嗯嗯啊啊地敷衍。
好不容易熬到李姐开好財务收讫证明,他一把抓过,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採购三科办公室,韦东毅將一叠报销单据交给了科里的內勤记录员丁茜。
丁茜三十出头,齐耳短髮,做事风风火火,是科里唯一的女性。
她接过单据,飞快地扫了一眼,当看到“野猪两头,毛重386斤”的字样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由衷的讚许。
“行啊,东毅!”丁茜麻利地登记著,“听说你们是抢在老林他们前头到的?够麻利!科长这腰闪得值了!”
她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脸上带著一种熟稔的、带著点狡黠的笑意,话锋突然一转:“哎,东毅,你觉得姐这人……平时对你咋样?”
韦东毅心里咯噔一下,这开场白……他脸上瞬间有点不自然,略显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姐,你……挺好的。不过咱俩……是不是不太合適?”他以为丁茜有別的意思。
丁茜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嗔怪地拍了他胳膊一下:“想啥美事儿呢!小屁孩儿!姐是说,姐平时在科里,对你照顾得还成吧?”
韦东毅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找补:“啊?哦!那没得说!丁姐你绝对够意思!除了张勇哥,就属你最照顾我了!有啥事你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他拍著胸脯保证。
丁茜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绕弯子,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带著点不好意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姐就直说了。你和科长这趟下乡,除了那两头大傢伙,公社那边……是不是还额外『表示』了点啥?比如……零碎肉?”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
韦东毅瞬间明白了。
猪肉,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硬通货。
丁茜这是想从他这里弄点油水。
他心念电转,超市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白条猪肉浮现在脑海。
“丁姐,”韦东毅也压低声音,表情变得认真,“要是別人问,我肯定说没有。但您问……確实有那么一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得先说清楚,那肉吧……是人家公社自己养的土猪,味道跟咱城里供应的可能不太一样,您別嫌弃就成。”
丁茜一听有门,脸上立刻笑开了,亲热地又拍了他一下:“嗨!嫌弃啥呀!猪肉还能是啥味儿?煮熟了都是香的!姐不让你吃亏,就按市场价……”
“不用不用!”韦东毅连忙打断,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都是公社硬塞的,没钱!姐你拿去吃就是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您要是认识什么合適的姑娘,可得帮小弟我多留留心!我这岁数,家里催得紧呢!”
丁茜一听,更是心怒放,打包票道:“放心!包在姐身上!就冲你这实诚劲儿,姐一定给你物色个顶好的姑娘!厂里厂外,好姑娘多的是!”
她笑得眼睛弯弯,“那……肉?”
“下班,厂门口西边那个邮筒旁边,等我一会儿。”韦东毅给了个准確地点。
离开办公室,韦东毅没回座位,直接蹬上自行车回家。
这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加上长途顛簸,他累得够呛,回到东耳房自己的小屋,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近黄昏。
他估算著时间,反锁好房门,意念沉入超市空间。
冷柜里,一排排分割好的白条猪肉整齐码放。
他精准地“取”出一块肥瘦相间、品相极佳的五肉,足有两斤重(多了他也不敢给)。
用事先准备好的厚实牛皮纸仔细包好,外面又套了一层旧报纸,遮掩住那过於鲜亮、与时代不符的包装。
拎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是很足的。
骑上自行车赶到约定的邮筒旁时,丁茜已经等在那里,不时张望。
韦东毅停下车,从车把上掛著的帆布褡褳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纸包,迅速递了过去。
丁茜接过,入手的分量让她眉开眼笑,隔著报纸都能闻到隱约的肉腥。
“谢了啊,东毅!够意思!”她低声说著,飞快地把纸包塞进自己隨身带的布兜里,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朝韦东毅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各自匯入了下班的人流。
韦东毅骑车回到四合院大门时,不出所料地被三大爷阎阜贵“恰好”堵在了门口。
阎老西背著手,踱著方步,脸上掛著精明的笑容,眼神却直往韦东毅车把上的空褡褳瞟。
“东毅,下班啦?”阎阜贵笑眯眯地开口,语气像是閒聊,“听你三大妈说,你今儿可了不得,给你们厂里弄回来两大头野猪?好傢伙,这可是解决了厂里的大问题啊!”他话锋一转,带著试探,“听说……你们下乡採购这些计划外的物资,是不是……不用肉票啊?”
他刻意强调了“计划外”三个字,意思不言而喻。
韦东毅心知肚明,三大妈那张嘴,估计半个院子都知道他拿了猪头肉回来。
他也没打算瞒,毕竟请客吃饭还需要这精於算计的老头配合。
他停下脚步,解释道:“三大爷,肉票那是指定量供应。我们这是直接从公社社员手里收上来的野物,属於特殊採购,確实不走肉票那套。不过……”
他话头一转,“这肉可不是我买的。是人家公社的秦书记,非说我和科长辛苦,硬塞的一个猪头,搭了几斤他们自己分的肉,算是辛苦费吧。”
阎阜贵听得眼睛放光,一个猪头加几斤肉!这油水!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韦东毅看著他那副模样,笑了笑,直接拋出诱饵:“三大爷,这肉是白来的。老话说,见者有份。您晚上要是有空,带上三大妈,来我家喝两盅?尝尝这野猪肉的滋味儿?我爸那儿有瓶存著的二锅头!不掺水的正经好酒!”
阎阜贵一听,脸上的褶子立刻笑成了菊,连声道:“哎哟!那敢情好!东毅你太客气了!三大爷肯定到!肯定到!”
他搓著手,仿佛已经闻到了肉香,隨即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酒!你放心!三大爷带瓶好的过去!绝不掺水!好肉就得配好酒!糟蹋不了!”
韦东毅忍著笑点点头。
阎阜贵带掺水酒是全院皆知的秘密,他特意点出来,就是怕这老头故技重施。
不过超市空间里好酒多的是,他倒也不真在乎这个。
主要是天气渐热,家里没冰箱,那么多肉一顿吃不完,坏了可惜。
请客,既能堵住阎阜贵这类人的嘴,又能落个大方的好名声,还能消耗掉不易保存的鲜肉,一举多得。
回到中院,易中海正坐在自家门前的马扎上,摇著蒲扇纳凉。
韦东毅支好车,衝著屋里忙活的一大妈喊道:“妈!晚上把肉都燉了吧!多炒俩菜!我叫了二大爷和三大爷他们过来吃饭!”
一大妈还没应声,易中海先皱起了眉头,语气严肃:“东毅,你等等。那么多肉,你老实说,是自己钱买的,还是真像你说的,是公社送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年轻,经不住诱惑,手脚不乾净。
韦东毅走到父亲跟前,坦然道:“爸,真是公社送的。我和董科长一块儿去的,霞云岭公社大西沟村打了三头大野猪,我们拉回来两头大的。剩下一头和几只小的,村里自己分了。秦书记看我们跑一趟辛苦,就硬塞了个猪头,搭了点他们自己分的肉给我们科长和我。科长拿了大头,我这算是跟著沾光。”他把董华文推在前面,增加了可信度。
易中海仔细看著儿子的表情,確认没有心虚闪烁,这才缓缓点头,眉头舒展开来:“嗯,既然是人家公社干部主动送的,那……问题不大。”他悬著的心放了下来。
一大妈在屋里听著,也鬆了口气,这才放心地把那麻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狰狞的野猪头和下面一大块肥瘦相间的鲜肉。
看著案板上这一堆,一大妈有点犯难:“东毅,这么多肉,还有这么大个猪头……妈怕做不好,糟蹋了东西。要不……请柱子过来掌勺?他手艺好,做出来才香!”
韦东毅一想也是,傻柱的手艺確实没得说:“行!柱子哥是大厨,正好我也想尝尝他的手艺!下午我回来时他还在厂里忙活杀猪,不知道回来没,我去他家看看。”
说著,韦东毅几步就跨到中院西厢房傻柱家门口。
门虚掩著,他敲了敲,没听见应声,便推门探头:“柱子哥?在家吗?”
屋里没见傻柱,倒是一个身材高挑、梳著两条麻辫的姑娘正在收拾桌子。
姑娘面容清秀,只是略显瘦削,穿著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看到门口的韦东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韦东毅一眼认出这是何雨水,傻柱的妹妹。
“你好,你是柱子哥的妹妹何雨水吧?我叫韦东毅,刚搬到这院儿。后院聋老太太是我奶奶。”他主动自我介绍。
何雨水明显吃了一惊,杏眼圆睁:“聋老太太有孙子?她家不是……”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失言,脸颊微红,连忙解释:“对不起啊,韦同志,我在外面上学,住校,不常回来。你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係,”韦东毅笑了笑,“我听一大妈提过你。哦,一大妈是我乾妈。”他指了指易中海家方向。
何雨水恍然:“哦!原来是这样。”她脸上的拘谨少了几分。
“刚回来?”韦东毅问,见她点头,便热情邀请,“正好,別开火了。今儿我从乡下弄了点肉回来,晚上在我乾妈家吃饭!柱子哥掌勺!你也一起来吧!”
何雨水有些犹豫:“这……不好吧?各家粮食都……”
“嗨!客气啥!”韦东毅摆摆手打断她,“肉不少,我们几个人也吃不完。再说了,你要不来,晚上柱子哥在我家忙活,谁给你做饭?总不能饿著吧?”
话说到这份上,何雨水不好再推辞,靦腆地笑了笑:“那…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刚走出屋门,就看见傻柱拎著他那两个標誌性的铝饭盒,哼著不成调的小曲儿,晃晃悠悠地从垂门那边走过来。
秦淮茹今天出奇地没在水池边“洗衣”,也许是知道何雨水回来,傻柱的饭盒落不到贾家手里。
“东毅兄弟?你俩怎么从我家出来了?”傻柱看到韦东毅和妹妹站在一起,有点意外。
韦东毅笑道:“柱子哥,找你呢!今天下乡,公社硬塞了个猪头搭了几斤肉,晚上想请你这位大厨露一手!正好请二大爷、三大爷他们到一大爷家聚聚。雨水妹妹我也叫上了。”
傻柱一听有肉,还是请他掌勺,眼睛顿时亮了,把手里的饭盒晃得叮噹响:“嘿!好事儿啊!炮製猪头我最拿手!正好,我也带了点『硬货』回来!一起做了!”
他也不回家,拎著饭盒径直就往易中海家走。
韦东毅和何雨水跟在后面。
一进易家门,傻柱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盖子,献宝似的:“瞧瞧!瞧瞧这是什么!”
两个饭盒里,满满当当全是切得方方正正、肥瘦层次极其分明的五肉!
红白相间,油光水亮,一看就是野猪身上最精华的部分!
韦东毅看著这明显远超“手工费”范畴的肉块,有些无奈地看向傻柱:“柱子哥,你这……也太狠了吧?这得是多大一块啊?李主任没跟你急眼?”
傻柱浑不在意地哈哈一笑:“急啥眼?他让我杀猪,我不得收点『辛苦钱』?天经地义!厨子不偷,五穀不收!老规矩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大妈和易中海对此似乎司空见惯,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何雨水也抿著嘴没说话。
只有韦东毅这个“新人”,看著那两大饭盒明显从公家物资里截留的“硬货”,心里那点后世带来的规则感被衝击得七零八落,只能暗自感嘆这年头“厨德”的普遍性。
傻柱这“厨子之耻”的名號,还真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