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领李秀芝去见奶奶! 四合院:开局认亲,祖母聋老太太
晨光熹微,南锣鼓巷的胡同在沉睡中甦醒。
青石板路上,韦东毅推著那辆二八加重自行车。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配合著身边女孩略显虚浮的步子。
“秀芝,”韦东毅的声音放得很轻,带著一种新奇的亲昵,“以后我就这么叫你。”
李秀芝低著头,目光落在自己磨破的布鞋尖上,声如蚊蚋:“嗯。”
“包袱沉不沉?要不放车上吧?”韦东毅又问。
李秀芝犹豫了一下:“不沉,我能拿。”
“就算不沉,拿著也碍手啊!”韦东毅笑了笑,他停下来车,把她那个打著补丁的旧包袱捆在后座上。
他侧过头,看著晨光勾勒出她清瘦却难掩清秀的侧脸轮廓:“我叫韦东毅。”
李秀芝这才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我…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叫你…东毅哥?”带著浓重川音的试探。
“哥?”韦东毅失笑,声音里带著温和的调侃,“咱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又不是认干兄妹。你就叫我东毅,听著自在。”
“东毅……”李秀芝喃喃重复了一遍,苍白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连耳根都染上了顏色,赶紧又把头埋得更低了。
韦东毅的心头莫名一软,开始向她介绍即將融入的生活:“我家情况简单些。我爸走得早,我妈前些日子也过世了。家里最要紧的是我奶奶,她是四合院里辈分最高的老祖宗,大家都敬著她。我还认了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和他老伴儿做乾爸乾妈,他们是顶顶实在的好人,你见了就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李秀芝安静地听著,微微点头,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嗯,我以后会孝敬奶奶,敬重乾爸乾妈的。”
韦东毅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了些:“不过,这四合院人多嘴杂,像个小社会。除了咱家亲近的这几口,其他住户,你心里得有个数,不必过分亲近,面上过得去就行。”
他斟酌著措辞,简明扼要地勾勒出院里眾生相: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教书先生,人称『阎老西』,算盘珠子在心里打得噼啪响,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八瓣,最喜占小便宜,你跟他打交道,钱物上务必清楚。”
“中院的何雨柱,轧钢厂大厨,人送外號『傻柱』。厨艺没得说,人也算仗义,可惜脑子不太转弯,被中院贾家那个寡妇秦淮茹拿捏得死死的,心甘情愿当冤大头。”
“贾家是孤儿寡母,婆婆贾张氏,泼辣蛮横,一张嘴能搅得四邻不安;儿媳妇秦淮茹,看著柔柔弱弱,心思却不少,惯会哭穷诉苦,博人同情,院里有名的『白莲』。她家那个半大小子棒梗,手脚不太乾净,院里丟点零碎吃食小物件,多半跟他脱不了干係。”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官迷心窍,在厂里当个小组长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本事不大,官威不小,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家里俩小子没少挨揍。”
“还有个许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十足的阴险小人,见不得人好,最擅长背后捅刀子。不过他媳妇娄晓娥,出身不太好(资本家),但心地善良,没啥坏心眼,是个可以来往的。”
韦东毅一股脑儿说完,也没指望李秀芝立刻就能记住这复杂的人际图谱,只是希望她有个初步印象,不至於两眼一抹黑。
更重要的是,找个话题,驱散两人间初识的陌生与尷尬。
李秀芝一直侧耳倾听,偶尔轻轻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等韦东毅话音落下,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那双清澈却带著旅途风霜的眼睛认真地看著韦东毅,用她那软糯却坚韧的川音说:
“东毅,我晓得了。我那儿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不图別的,只要你实诚待我,日子再难,我也跟你一块儿过,不喊苦,不叫屈。”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韦东毅心底漾开层层涟漪,带著一种被生活磨礪出的、沉甸甸的承诺感。
“说啥傻话呢?”韦东毅心头一热,停下脚步,看著她,眼神异常认真,“跟了我,还能让你吃苦?门儿都没有!你等著瞧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李秀芝被他篤定的样子逗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露出洁白细小的牙齿,眉眼弯弯,仿佛瞬间点亮了那张疲惫的脸庞。
“我信你。”她轻声说,脸颊的红晕更深了。
从最初的韦东毅单方面介绍,到现在的一问一答,几句简单的对话,彼此间那份无形的隔阂,竟在这清晨的胡同里,悄然融化了几分。
“你笑起来真好看,”韦东毅由衷地说,“以后就该多笑笑。”
李秀芝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著。
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光彩,在她眼底悄然浮现。
韦东毅看著她,心中默默地对某个未曾谋面的人念了一句:对不住了,许灵均兄弟,秀芝现在是我媳妇儿了。相信你命里自有你的缘分。
……
当韦东毅带著李秀芝再次踏进垂门时,正撞上推著擦得鋥亮旧自行车、准备去上班的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一眼就看见了韦东毅和他身边那个面生、衣著破旧却难掩清秀的瘦小姑娘。
他脚步一顿,眼镜片后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飞快地在李秀芝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精明的脸上立刻堆起惯常的、带著探究意味的假笑:
“哟,东毅,今儿个咋没去厂里?这位女同志是……?”他拖著长腔,语气里充满了好奇和评估。
韦东毅停下脚步,不著痕跡地侧身,將李秀芝略显紧张的身影挡在身后一些,脸上掛著坦然的笑容:“三大爷,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对象,李秀芝。刚从街道办开了介绍信,过两天就去领证了。”
“啥?!”阎埠贵的假笑瞬间凝固在脸上,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从镜片后面凸出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对象?!领证?!东毅啊,你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昨儿个不还听说你相亲黄了嘛?这姑娘……这……”
他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立刻响得震天响:办喜事!摆酒席!这可是捞油水、打牙祭的好机会!
他迅速压下震惊,韦东毅娶谁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要办喜宴啊!
他脸上重新堆满热切的笑容:
“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恭喜!
这么大的喜事,那是不是得热热闹闹办几桌?
请请院里的老老少少,大傢伙儿都沾沾喜气?
你放心,三大爷我帮你张罗,保管办得风风光光!”
他仿佛已经看到满桌的鸡鸭鱼肉在向他招手。
韦东毅对阎埠贵的心思门儿清,也不戳破,只是顺著话头笑道:“三大爷有心了!喜酒肯定少不了您的,到时候您可得来多喝几杯!您就安心等著吧!”
“那敢情好!必须的!必须的!”阎埠贵喜不自胜,仿佛已经闻到了酒肉的香气。
“那您先忙,我带秀芝安顿安顿。”韦东毅礼貌地点头,无视了从前院、中院悄悄探出的几道好奇窥探的目光,领著李秀芝径直穿过前院,走向自己位於中院的东耳房。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韦东毅將李秀芝的包袱解下来放在靠墙的小方桌上。
小小的屋子收拾得还算整洁,桌椅床柜,三十六条腿齐全,而且都是顶好的料子,透著城里人都少见的华贵,不像是一个单身汉的房间。
“你先在这儿歇会儿,別拘束,以后这就是咱家了。”韦东毅环顾了一下,指著金丝楠木的椅子,“坐这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一定饿坏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朝易家走去。
“妈!早上的小米粥还有剩的吗?”还没进门,韦东毅的声音就传了进去。
一大妈正在小厨房里洗碗,闻声赶紧擦著手走出来,脸上满是诧异:
“东毅?你咋回来了?不是该去厂里了吗?粥还有小半锅底呢,在灶上温著。你没吃饱吗?”
她看著儿子风风火火的样子,一头雾水。
“不是我吃!”韦东毅说著已经进了厨房,麻利地拿起一个乾净的大碗,揭开锅盖,將锅里温热的、稠稠的小米粥尽数盛进碗里,“盛给我媳妇吃!她在我屋里呢!”
“啥?你……你媳妇?!”一大妈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哪来的媳妇?昨儿个相亲不是没成吗?东毅,你可別跟妈开玩笑!”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妈,千真万確!人就在我屋里坐著呢!我先给她送过去,一会儿就带她过来给您和奶奶看看!”韦东毅端著满满一碗粥,顾不上多解释,转身就往外走。
留下一大妈和闻声从里屋拄著拐杖挪出来的聋老太太,两人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
东耳房內,李秀芝正侷促地坐在炕沿上,双手绞著衣角,打量著这个即將成为自己“家”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抬起头。
韦东毅端著那碗热气腾腾、散发著穀物清香的小米粥走了进来:“秀芝,快趁热吃,垫垫肚子。”他將碗递到李秀芝面前。
李秀芝双手接过那沉甸甸、暖呼呼的粗瓷大碗,感受著透过碗壁传来的温度,鼻子忽然有点发酸。
她看著碗里金黄浓稠的粥,又看看韦东毅,眼神里带著一丝无措和羞赧。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了。”韦东毅催促道。
李秀芝的脸颊又红了红,声音细若蚊吟:“没……没筷子……”
“哎哟!瞧我这脑子!”韦东毅一拍额头,懊恼不已,“你等著,我这就去拿!”说著就要转身。
“別!不用麻烦了!”李秀芝连忙叫住他,像是怕他离开似的,赶紧从自己那个旧包袱的夹层里摸索著,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旧布仔细包裹著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木勺,“我……我这里有勺子。”
韦东毅看著她珍视地拿出自用的勺子,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啊。
他接过勺子:“等著,我去洗洗。”
他快步走到院里公用的水龙头下,仔细冲洗乾净勺子上的浮尘,然后回来递给李秀芝。
李秀芝接过洗得乾乾净净、还带著水珠的木勺,没有立刻吃,而是习惯性地、带著一丝怯意和关切,把盛满粥的碗往韦东毅面前推了推:“你……你吃吗?”
“我早上吃过了,吃得饱饱的!”韦东毅笑著拍拍肚子,“这是特意给你盛的,赶紧吃吧,別饿著了。”
听到他这样说,李秀芝这才放下心来,用勺子舀起一勺温热的粥,小口小口地、珍惜无比地吃了起来。
一碗普普通通的小米粥,在她口中却仿佛是无上的美味。
一碗粥下肚,她苍白疲惫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恢復了些许血色,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吃饱了?”韦东毅看她放下空碗,问道。
李秀芝点点头。
“那洗把脸,精神精神,”韦东毅说著,从墙角的脸盆架上拿起自己的搪瓷脸盆,“我带你去见乾妈和奶奶。第一次见长辈,得乾乾净净、精精神神的。”
他又去院里接了半盆清水端进来。
“嗯!”李秀芝轻声应著,脸上浮现出紧张和郑重。
对她而言,见长辈是人生大事。
看著水盆里自己憔悴的倒影,再看看身上那件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旧布衫,李秀芝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窘迫。
她从包袱里翻找著,想找出一件稍微体面点的衣服,可翻来翻去,仅有的几件都同样破旧不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別找了,穿我的吧。”
韦东毅看出她的窘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翻了翻,挑出一件自己穿著已经有些紧身的半新蓝色工装衬衫,“可能有点大,你忍忍!袖子挽一挽先將就一下。等安顿好了,我带你去扯几尺布,做两身合身的新衣裳!”
李秀芝看著递到眼前的、乾净整洁的男式衬衫,再看看韦东毅真诚的眼神,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瀰漫上来。
她强忍著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接过那件带著皂角清香的衬衫:“嗯!”
韦东毅体贴地说:“那你换,我去门口守著。”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等一下!”李秀芝几乎是脱口而出叫住了他。
韦东毅回头。
只见她脸颊緋红,带著一种豁出去的、朴素的归属感,声音虽低却异常清晰:
“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你不用出去。把门关好就行……”
说完,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韦东毅愣了一下,隨即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责任感。
他依言將门仔细关好,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片刻后,当两人再次从东耳房出来时。
李秀芝身上穿著明显宽大的蓝色工装衬衫,袖子高高挽起,下摆几乎盖过膝盖,两根乌黑油亮的麻辫垂在胸前。
虽然依旧清瘦,但洗去了风尘的脸庞清秀可人,眉宇间那股沉静的韧劲儿更加凸显。
而韦东毅的脸上,除了年轻男子的精神气,仿佛喝了酒一样,也罕见地透著一抹淡淡的……醉红。
……
两人走进易家堂屋时,一大妈和聋老太太早已正襟危坐,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当看到跟在韦东毅身后,穿著明显不合身男装却难掩清秀、眼神清澈中带著一丝怯意的李秀芝时,两位老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老太太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李秀芝打量了个遍。
从她宽鬆的领口,挽了好几道的袖口,到脚上那双磨破的布鞋,再到她虽然紧张却努力挺直的脊背,以及那双带著长途跋涉疲惫却依旧乾净清亮的眼睛。
只看了不到半分钟,老太太脸上那点刻意板起的严肃就绷不住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浑浊的老眼里透出真切的欢喜和满意:
“哎哟喂!能行!这姑娘好!眉眼周正,身板挺直,眼神乾乾净净的,一看就是个本分、能吃苦、主意正的!”
她的声音带著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老太太拄著拐棍,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贴到李秀芝跟前,越看越喜欢,布满老年斑的手一把握住了李秀芝微凉的手,轻轻拍著,声音放得又软又慈祥:
“闺女,別怕,跟奶奶说说,家是哪儿的呀?咋跟我们家东毅这愣小子遇上的?他是不是使了什么招把你骗来的?”
说到后面,语气里带上了点打趣的意味。
李秀芝感受到老太太掌心传来的粗糲却无比温暖的触感,以及那份毫不作偽的善意和亲近,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许。
她小声地回答,软糯的川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奶奶……我是四川江油那边来的。家里……遭了灾,地里的庄稼都毁了,实在……实在活不下去了。爹娘没办法,让我出来……寻条活路。我本来是要去內蒙敕勒川投奔远房表叔的,谁知道……坐错了火车,稀里糊涂就到了四九城……是街道办的郭主任心善,收留了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著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以及一路上的辛酸。
“唉,可怜见的……”老太太听得直嘆气,握著她的手更紧了。
这时,韦东毅接过话头,语气坦然:“奶奶,妈,是这么回事。今早我去上班,路过街道办,正好碰上郭主任在安置逃荒来的老乡。郭主任原本是想把秀芝介绍给柱子哥的,想著他年纪大了还没个著落。但柱子哥……”
他顿了顿,没提傻柱嫌弃的话,只是说:
“柱子哥大概觉得不太合適。当时我就在旁边,一眼看到秀芝,就觉得……觉得她很好,很投我的缘。
郭主任也著急安置,我就跟郭主任说,让我把秀芝领回来吧!
街道办的介绍信都开好了,就在我这儿呢,改明儿选个好日子,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说著,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盖著鲜红印章的信笺晃了晃。
“傻柱子!他懂个屁!”
老太太一听,立刻眉毛一竖,中气十足地骂了一句,隨即又眉开眼笑地拍著李秀芝的手背:
“这么好的闺女,又懂事又本分,长得也俊俏,就算是四九城里,打著灯笼也难找!
傻柱子那是没福气!还是我孙儿有眼光!有主见!好!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对韦东毅的选择显然满意至极。
李秀芝被老太太直白的夸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老太太那份毫不掩饰的喜爱像暖流一样包裹著她。
在老太太慈祥的引导下,她渐渐放开了些,操著软糯的川音,低声细语地回答著老太太关於家乡风物、路上见闻的问话。
一老一少,一个问得慈祥,一个答得温顺,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温情在小小的堂屋里流淌。
一大妈在一旁看著,起初的担忧也渐渐化作了欣慰的笑意,手脚麻利地去倒水。
聊著聊著,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她颤巍巍地鬆开李秀芝的手,用那双布满皱纹却异常稳定的手,摸索著从自己乾瘦的手腕上,褪下来一个用红绳繫著的物件。
她解开红绳,露出一个通体温润、泛著柔和光泽、带著岁月深厚包浆的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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