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距离决定命运的毕业考试，只剩下最后一个月。忍者学校里瀰漫著一种焦灼的空气，不再是单纯的汗水与喧囂，更多了几分不安与渴望。

下午的基础体术训练结束后，几个学生没有像往常一样散去，而是围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伊鲁卡老师和水木老师。

带头的是个皮肤黝黑、手掌关节粗大的少年，他家住在村子边缘靠近南贺川的支流旁，家里世代以打渔和撑渡船为生。

“伊鲁卡老师！水木老师！”少年声音急切，带著浓重的地方口音，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再教点別的吧！求求你们了！就……就一个水遁！哪怕是最简单的也行！c级的！能让水流变个方向，或者聚个小水球就成！我阿爸每年雨季撑船都累得直不起腰，河水太急了！要是我会点水遁，能帮上忙，家里也能轻鬆点啊！”

“是啊老师！”旁边一个瘦高的少年也挤上前，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我家是开小铁匠铺的，炉火总是不稳定，废品率太高了！要是能学个最基础的火遁，哪怕就喷个小火苗，能稳定下炉温也好啊！”他比划著名，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火焰的模样。

“还有我！老师！风遁！一点点风就行！能帮家里晒穀子的时候吹吹糠！”一个扎著羊角辫的女孩怯生生地开口。

“土遁！土遁也行！我家后院的地总是不好种……”

“哪怕就一个！一个忍术就好！求求您了老师！”

恳求的声音此起彼伏，匯聚成一股强烈的、对力量的渴望。这些平民出身的孩子，在反覆锤链了半年多“生存基础”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了忍者真正力量的边缘，却又被一堵无形的墙死死挡住。他们看向老师的眼神，充满了近乎卑微的期盼。

伊鲁卡老师看著眼前一张张年轻而焦急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化为一声长长的嘆息。

他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显得更深了。他拍了拍黝黑少年的肩膀，声音带著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同学们……你们的想法，老师理解。但是……忍者学校只负责教授所有忍者都必须掌握的基础生存技能。水遁、火遁、风遁、土遁……这些是属性变化的范畴，是更高阶的忍术。学校……没有教授这些的课程设置，也没有……相应的老师。”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老师……也不会这些。”

水木老师站在伊鲁卡旁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惯常的严厉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目光扫过那些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当听到伊鲁卡那句“老师也不会这些”时，他的下頜线绷紧了一瞬，抱著的手臂也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些。

“那……那火影大人呢？”瘦高的铁匠铺少年不甘心地追问，眼中还残留著一丝微弱的希望，“大家不都说三代大人是『忍术教授』吗？他老人家什么忍术都会！他……他不能教教我们吗？哪怕一点点……”

伊鲁卡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带著一种学生们看不懂的沉重。他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火影大人日理万机，他的职责是守护整个木叶，不是教导基础忍术。而且，忍术的传承，自有其规矩。”

规矩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它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少年们眼中最后的光。

学生们沉默了。失望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默默地散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著一种无言的沮丧。训练场上只剩下两位老师。

伊鲁卡看著学生们离开的方向，又长长地嘆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水木，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他转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水木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瀰漫的阴鬱气息。他低著头，看著自己那双因为常年执教而布满老茧、却从未真正结出过强大忍术印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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