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让痛苦来的更彻底吧！陈衍咬著牙，疯狂地汲取著外界的灵力，不断击穿灵脉残缺之处，那疼痛深入灵魂，久久不散。

心臟处，一条金色灵路缓缓成型，连带著连通的灵脉也泛起一点淡金色。

不对，资料书上对灵路开闢可不是这么描述的，正常而言，灵脉是什么样的，灵路也是对应的样子……而我的灵路却在影响贯通的灵脉……

陈衍压制著疼痛，他的思维在痛苦的折磨下，难以维繫。

也许是因为我的灵脉並非天成，而是来源於外物构成的，所以会被灵路影响……这淡金色的灵脉，才是我灵脉该有的样子吗？

来不及多想，陈衍只觉得精神已经开始麻木了，只能靠著本能不断汲取灵力来完善灵路。

怎么会这样？许綰安感受到周遭疯狂流动的灵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越是完整宽广的灵脉，所消耗的灵力越多，可陈衍的灵脉是残缺的啊。

灵官静修处的灵力供给是有限的，阶位越高，供给越多。但陈衍消耗灵力的速度太快了，这里的灵力快枯竭了。

许綰安见状，当机立断，她並指如剑，从体內引出一缕精纯的灵力，隨后指尖上带著微光，稳稳地点在陈衍的额头上。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衍的意识已经完全被痛苦占据，只能勉强维繫自身灵力的流动。

一股清凉、平和却异常坚韧的力量如溪流般匯入陈衍脑海，虽然量不多，却极其有效地抚平了他灵力的狂暴，为他爭取了几分喘息之机。

许綰安灵力修为再差，也只是相对第四境灵修而言。

心臟处的灵路通畅，按理说，这就是辟路境了……可自己的破境还未结束。

意识之海中，《渡渊书》上的黑雾几乎完全消散。陈衍的意识如同沉入海底，直到站在一扇古朴的青铜大门之前。

一侧门柱上刻著鸟虫鱼，刻著山川草木，而那门框的上方雕刻著日月星辰，而门后，便是那《渡渊书》的所在。

陈衍一手按在那大门上，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就能感受到这扇古朴大门沉淀著的千钧、万钧之重！

他竭尽全力，也只是推开了一条缝，甚至看不到门后的风景。

“唉……”

隱约间，陈衍听到了一声哀嘆，那嘆息中带著无尽的孤独和忧伤，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將他淹没……

陈衍睁开眼，大口地喘著气，呼吸著新鲜空气，那来自身体各处，深入骨髓的剧痛如潮水般消散，身体霎时变得异常轻鬆。

唯独那孤独和忧伤如不动的礁石，停留在他的心底。还未来得及感受自身的变化，陈衍先对上了少女的眼神。

只见黑裙少女靠著墙坐下，面色苍白，眉宇间少见的带著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他瞬间意识到那唤醒他意识的清流来自何处。

“谢谢。”陈衍诚恳地说道。

许綰安微微摇头，闭目缓了一会儿后，才轻声道：“陈衍，你，果然很不一般……”

看著许綰安那模样，陈衍一时有些沉默，他確实也隱瞒了不少……许綰安是察觉到了吗？

想到这里，陈衍內心升起一股凉意，並非害怕许綰安做什么，而是怕自己的隱瞒伤到了对方。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许綰嘴角安睁开眼，看到陈衍自责的神情后，眼中流露著少有的柔和，“我知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朋友之间，应该相互扶持和帮助……”

“许綰安，我说要看无人可见的风景，立於眾生之上，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隨时可以挡在你之前。”陈衍语气中带著决绝。

“好。”许綰安低著头，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片刻后，她站起身，轻声道：“现在已经是周一上午了，再等下去，你可是要旷一天课了。”

“誒！”陈衍露出吃惊的表情，“那班主任估计已经开始找我家人问话了……走吧。”

並肩而行，两人都心照不宣，再不提刚才的事。

……

下课铃响起，课间休息的时间到了。班主任郑海涛罕见地来班上巡查了一圈。

“小宇子，你衍哥怎么还没来啊？我刚刚问了老班，他说你衍哥没请假啊。”陈馨坐在座位上，看著左后方的空位，猜测著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不知道啊……”张新宇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你周末不是找你衍哥打游戏了吗？什么都不清楚吗？”涂云笑道。

张新宇闻言，脸上带起了痛苦面具：“誒，別提了，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找了衍哥？”

“一天上了三百分啊，哈基宇，你这傢伙还想隱瞒吗？我不信你单排能上分这么快。”

涂云不屑地笑了笑，他注意到张新宇的表情，好奇道：“怎么，是发生了什么吗？”

“唉，是发生了点事，但应该和衍哥旷课没什么联繫……”张新宇欲言又止。

陈馨推了推眼镜，投来八卦的目光：“说来听听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联繫？”

张新宇被两人盯的心里发毛，转念一想，不能只有自己难受，怎么也得带上涂云啊！

想著，张新宇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天我不是第一个到衍哥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