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有段段玄奥的文字刻画，苍劲有力。

姜佑不认识这种文字，却莫名看懂了意思。

他眼神聚焦石碑，心想或许是骸骨废墟的通关条件，聚精会神地开始阅读。

这些文字，讲了一个与仙对话的故事：

尔时，赤冥子於洞神山绝顶，见五色云靄自九天垂落，中有真仙显化。

赤冥子惶然下拜，心有所惑，乃诚心叩问。

赤冥子问曰：“弟子赤冥，恭謁无上仙真！伏惟仙尊，垂慈开示。弟子修行万载，如盲人夜行。心中惶惑，敢问仙尊，何为真仙道果？”

仙曰：“无名无象，不变不迁，虚空同体。”

赤冥子曰：“弟子愚钝，虽不能至，心神往之。”

赤冥子再拜：“弟子近日静中忽见未来之景，五行大乱，草木鸟兽尽皆口吐人语，吞食人族，此乃何兆？”

仙曰：“必然之景，阴阳溃，五行乱，万化皆妖。”

赤冥子叩首泣曰：“悲哉！眾生何辜？岂无禳解之术？”

仙曰：“纪元数尽，已成定劫。吾有一法，能取五行本源，镇於天地五方，可延宕劫波四万八千岁。”

语毕，仙留一法，化入太虚。

赤冥子长跪山巔，知天命不可违，乃怀悲愿领法而行。立五府以镇五行，延天地之寿。

…

故事的末尾，还有更小的文字，字跡颇新，看上去没刻多久：

吾府，领赤冥祖师遗命，行上真仙法，位镇北极玄冥之位，號镇厄水府。

司掌万水枢机，总摄江河湖海之炁。敕令诸般水脉，平復狂澜怒涛之怨。

然今五行將溃，水兽滋生。更有龙属兴风作浪，渐开灵智，妖氛已起。

其势若成，祸延后世，子孙遭灾。

吾府修士，当发大誓愿：

凡水兽之力过蕴灵者，龙属者，皆为妖相。

见之遇之，一律诛灭形神，绝其根本，延劫护世。

…

石碑上的文字，记载了水府的来歷。

一个叫作赤冥子的修士，从仙人口中得知，自己看到的未来末日之景，必然会发生。

为了给天地续命，他立下了五座仙府，其中一座，便是这次试炼的终点。

镇厄水府。

看了碑文，姜佑总算知道为什么水府修士会毫不留情的斩杀水兽了。

原来是为了防止强大水兽未来化妖。

该杀，当真是该杀。

难怪自己没见过前世话本中的妖族，原来是还没诞生……

等等！

姜佑瞳孔微缩。

留言的时代，是五行將溃，但还没有到大乱的日子。

而自己现实所处的时代，离留言时代极为遥远，恐怕已到了上面记载的“后世”。

水府消亡了吗？

他觉得消亡了。

因为若水府还在，何至於用渊墟珠记载一段歷史，再从修行者天赋不佳的坠蛟湖挑选弟子？

试炼之灵也说过它经歷了沧海桑田的时间。

那岂不是代表，这个时代即將迎来万化皆妖的大劫？

可坠蛟湖里的水兽，虽然有居住於深水的能对修行者產生致命威胁，但还没到口吐人语，荼毒世间的地步。

否则，以水兽的数量，湖上哪里还有诸多家族？

姜佑心底有重重疑惑，抬眼盯著石碑上赤冥子的故事，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传下取五行本源之法的角色上。

“真仙？”

“天命真仙？”

上面记载的这位真仙，和赠寿窃命时扮演的天命真仙，是同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