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希捏著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

他反覆看著 “全数字战场平台” 那几行字，像在破译一段陌生的密码 —— 在他的认知里，战爭就是坦克、航母和炸弹，哪有什么 “数字平台” 能比得上真枪实弹？

“说白了，就是个高级电脑游戏，对吧？” 他抬起头，语气里带著不屑，

“我们的西点军校也有模擬训练器，没什么新鲜的。”

国家安全顾问嘆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摊开在总统面前。那是一组对比数据：

项目 美军模擬训练系统 中国全数字战场平台 同时模擬兵力 最多 5 万人 已实现 10 万人级，

计划扩至 50 万 环境逼真度 70%（主要模擬武器参数） 92%（含气候、地形、心理影响）

战术反馈速度 秒级延迟 毫秒级实时反馈 多军种协同能力 需人工协调 自动生成协同方案

“这不是游戏，总统先生。” 顾问指著最后一行，“他们能用这个平台，模擬和美军航母编队的决战，甚至能復现我们的电子战战术。去年他们的演习里，用模擬的 052c 驱逐舰，硬生生抗住了第七舰队的三轮攻击 —— 这在五年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布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不喜欢 “不敢想” 这三个字，尤其是从中国人口中说出来。

“抗住又怎样？” 他把文件推回去，“模擬贏了，不代表真能贏。

我们的士兵在伊拉克真刀真枪地打仗，他们的水兵在电脑前敲键盘 —— 这能一样？”

“不一样，但很危险。” 顾问的声音沉了下来，“您想想，他们不用死人，就能练出打航母的战术；不用钱造真舰，就能测试新武器的弱点。

等他们把这个平台扩到 50 万人规模，说不定比我们的驻日美军还熟悉第七舰队的套路。”

布希沉默了。他想起得州牧场的驯马师说过：“最好的骑手，不是天天摔马的，是在围栏里把所有错误都犯遍的。” 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就算他们能模擬，又能怎样？” 他抓起桌上的断翅白头鹰，狠狠按在桌面上，“我们有 11 艘航母，他们一艘都没有！我们的 f-22 能隱身，他们的歼十还在玩机动性 —— 技术差距不是一个『平台』能补上的！”

“但差距在缩小，总统先生。” 顾问的语气带著一丝急切

“他们的神盾舰已经用上了有源相控阵雷达，和我们的伯克级水平相当；他们的反舰飞弹射程，比三年前翻了一倍。更可怕的是，这个数字平台能帮他们把技术转化成战斗力的速度，提高至少三倍。” 布希猛地站起来，牛仔靴在地板上踏出重重的响声。窗外的抗议声又起来了，“撤军” 的口號像潮水一样拍打著白宫的墙。

“够了！” 他指著门，“我现在要操心的是伊拉克的路边炸弹，是国会的军费提案，不是中国人的电脑游戏。这份报告，你交给五角大楼去处理。”

顾问看著总统涨红的脸，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这位牛仔总统只相信 “看得见的力量”，看不见的 “数字阴影”，根本进不了他的脑子。 他收拾文件时，瞥见桌角那只断翅的白头鹰。左翼的裂痕里，卡著几根总统的头髮，像凝固的血。 “对了，” 布希忽然开口，声音缓和了些，“让中情局多盯著点那个『寰宇公司』。

如果他们真在搞什么名堂，给他们找点麻烦 —— 比如，制裁他们的晶片供应商。”

这是他唯一能理解的 “应对方式”—— 用拳头打不贏，就用规则卡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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