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姑放心!我有我自己的节奏!爹啊!娘啊!孩儿不孝啊! 我,速通高玩,仙子们失格败北!
列位看官,且说陈墨与那宫漱冰师徒二人定下“剑墟之约”。
白日里的点点风波暂且按下不表。
直到夜里子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鬼天气里。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从杨府后门驶出,不辨方向,只顾向著城外疾驰而去。
若有熟悉地理的江湖客在此,一定看出它是通往震泽的方向。
说起震泽,其水域浩瀚,烟波浩渺,达三万六千顷。
即將开启的“震泽剑墟”,便是在震泽中心的湖心岛上。
而离震泽最近的县城,是富庶繁华的金匱县。
赶车车夫,也是个精壮汉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
正是宫漱冰从幽冥教中带来的內门弟子。
他车技高强,在泥泞官道上,也能將两匹劣马驱使得如风似电。
只听他隔著车帘沉声喝道:“圣姑!圣女!贵客!前路顛簸,小心磕著头!”
话音未落,马车一晃,碾过一块大石。
车厢內则是另一番光景。
陈墨与宫漱冰、寧夕瑶师徒二人,正好面对面坐著。
车帘放下,將外头风雨雷电隔绝开来,密不透风。
闷热之气,混著二女馥郁幽香,熏得人心猿意马。
顶上一盏小小油灯,不住地跳动,將三人的脸,映照得是忽明忽暗。
寧夕瑶低垂著头,秀眉紧蹙,只敢偷偷去看对面那个男人。
一想到昨夜与今晨种种,她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而她身旁的师父宫漱冰,则更是难熬。
她虽是强作镇定,闭目养神。
可那丰腴身段儿,却在这顛簸之中遭了老罪。
浑身上下都隨著马车晃动,盪起阵阵肉浪。
陈墨便也將头扭了过去,口中默念了一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如此又行了两个多时辰,雨势虽小了些,却依旧淅淅沥沥。
疾驰的马车在一阵剧烈顛簸后停了下来。
“吁——!”
只听外头车夫猛地勒住韁绳,发出一声长长吆喝。
紧接著,他焦急地高声请示道:
“圣姑!稍等片刻!前头官道被大水冲塌了一段,车轮子……陷进泥潭里了!”
列位看官,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倒霉的事儿啊,它要是来了,那便是滚豆子下山,一串接著一串。
却说那车夫,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吆喝,又是挥鞭。
將那两匹劣马,累得是口吐白沫,才將深陷泥潭的车轮给拔將出来。
便在此时,又一道惨白闪电划破夜空,將这荒郊野岭照得是亮如白昼。
那车夫借著这一闪即逝的光亮,看清了前方景象,骇得倒吸一口凉气。
三四辆商队马车的残骸,车厢被劈得七零八落,綾罗绸缎、瓷器茶叶,洒得到处都是。
“圣……圣姑!大事不妙!”
宫漱冰缓缓睁开了那双凤目,隔著车帘,冷声问道:“何事?”
外头车夫抹了一把雨水,气喘吁吁地回道:
“前头……好像有一队遭了劫的马车!”
宫漱冰闻言,眉头微蹙,却也未曾放在心上。
这荒郊野岭的,遇上几个剪径的山贼,或是占道妖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是寻常劫道的毛贼,赶路要紧,莫要耽搁。”
那车夫得了令,本该是立刻照办。
可他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一股子寒气顺著脊梁骨“嗖嗖”地往上冒。
他总觉得,这地方,有些鬼气森森的,不对劲!
可诡异的是,这左近,既不见半具尸首,也听不见半点人声。
只有那淒风苦雨之声,听著好似冤魂哭泣。
他心中虽是发毛,可圣姑的命令,却是不敢不从。
定了定神,正欲牵动马匹的韁绳。
可一抬头,远远地竟瞧见在那官道旁的密林深处,影影绰绰的,立著一处黑黢黢院落。
瞧著像是……一处义庄。
“圣……圣姑,前……前头有处庄子……”
那车夫刚將这发现稟报上去,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后半截便好似被掐断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半点声息了。
“咴儿——咴儿——!”
那两匹本还算温顺的劣马,发出一连串惊恐至极的嘶鸣。
它们疯狂地刨著前蹄,將那泥水溅得到处都是。
那架势竟是恨不得能挣断韁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
车厢之內,陈墨的双耳微微一动。
他听得真切,那车夫的话,说了一半,便没了声息。
不好!出事了!
他心中一凛,一把便掀开厚重车帘,纵身便跳下马车。
双脚刚一落地,刺鼻血腥味,便“轰”的一下,直衝鼻腔。
他定睛一看,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只见那驾车的车夫,此刻,已然是死了过去。
他那魁梧身子,竟被人从腰间,齐崭崭地分作两截。
上半截身子,还保持著那手握韁绳的姿势,可下半截,却已是掉落在泥水之中。
这车夫,虽只是幽冥教中的內门弟子,可那一身修为,也已是到了链气中期境界。
就算比不得什么高手,可也绝不至於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便被人给瞬间腰斩了。
便在此时,宫漱冰撩开车帘,从车厢里探了出来:“出了何事?”
她望向身首异处的车夫身上,眸子也是猛地一凝。
那伤口之上,分明縈绕著若有若无的黑色鬼气。
寧夕瑶也紧隨其后,探出头来。
当她看到那血腥一幕时,顿时嚇得容失色。
宫漱冰走下马车,目光如电。
来者,绝对是个硬茬子!
可她再看身旁的陈墨,却见他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不慌不忙地四下里打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义庄。
只见正门之上,掛著一块匾额,上头用金漆写著两个大字:白家。
陈墨眉头微皱,心间却泛起一丝疑惑。
不对劲!
他前世身为这游戏的速通玩家,九州大陆的每一段剧情,都早已是烂熟於心。
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这姑苏城外何时多出了这么一处“白家义庄”来?
难不成……
是因为自己逆天改命,杀死了杨云舟,引得这天道偏移,从而导致这往后剧情,又出了什么错漏不成?
念及至此,他回头看向车厢,语气沉稳:
“娘子,你身体抱恙,留在车內,锁好车门,无论听到什么都別出声。”
他知道寧夕瑶此刻定是嚇得不轻,还特意放缓声音。
“我去前头那义庄里头瞧瞧,看看是何方妖孽在作祟。很快便回,你且放心。”
“嗯……”寧夕瑶听到陈墨的话,囁嚅片刻,竟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时,宫漱冰瞥了眼他,语气满是讥讽:
“筑基初期修为,也敢逞英雄?你去了不过是多添一具尸首。”
话虽刻薄,她却也迈开步子朝著义庄走去。
陈墨闻言也不恼,快步跟上脚步,心中暗笑。
他自然晓得,宫漱冰这婆娘,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她若真觉得自己不行,定会直接拦著,而非带著自己一起去。
车厢里头,寧夕瑶痴痴地望著陈墨的背影——
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他方才临危不乱,还特意护著自己的模样……
似乎……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可恶了。
却说陈墨已是大步踏入那义庄之中。
一股阴冷潮湿又混杂著尸腐的怪味扑面而来。
他心中虽是惊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细细打量起这义庄內部陈设来。
这一看,便又瞧出几分古怪。
按理说,这等荒郊野岭的义庄,里头必是蛛网密布,积灰遍地才是。
可眼前这处,却竟是出奇的乾净整洁,一尘不染。
两旁掛满了白惨惨的孝幔白綾,灵堂正中设著一张供桌。
上头香炉、烛台、瓜果、祭品,一应俱全。
他走上前去,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供桌上轻轻一捻。
指尖,竟是没沾上半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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