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34章:路遇端木,乃见孔丘  历史中永生,缔造三千年世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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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羈馆的廊下却有一名少年,代替散宜明解释道:“贵主的用意,並不在於蜗角立国,而是说蜗角之国尚且相爭不已,恰如当今一些爭权夺利之人。”

说著他又向散宜明躬身一揖:“贵人的譬喻发人深省,在下听得心中感慨,故而不嫌冒昧,聊为一解,请贵人见谅。”

很显然,这个人是听懂了故事內涵的。

散宜明招手示意他上前,询问他道:“足下居於羈馆,当非洛邑之人?”

“在下是卫国人,”少年应召上前回答,“先祖曾隨平王迁来洛邑,至昔年王子颓起兵时,宗中隨其奔温、入卫,之后定居於卫国。”

王子颓是惠王之弟,因惠王侵夺贵族的宫室、田地、秩禄等,引起眾贵族不满,奉王子颓为主,向惠王发起了攻击。

事败之后,王子颓去往苏氏的温地,又在苏氏的支持下进入卫国,联合卫侯、燕侯伐周,一度占据王城,被眾贵族拥戴著登上周王之位。

志得意满之下,他大肆享乐,引起郑伯的厌恶,与虢公一同將其平定,重新尊奉惠王。

其事发生在在一百六十年前。而这样的动乱,从成周东迁以来,不到三百年间,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每次都要延续好一阵。

有些贵族不愿持续被捲入,乾脆迁居他国。如眼前这少年的家族,就是一个典型的范例。

散宜明来了一些兴趣,主动通名道:“我是散国世子散宜明,足下何人也?”

贵族之间通名,这是愿意结交的意思。

少年连忙躬身施礼:“竟是摄政散宣公贵嗣当面!在下端木赐,见过散世子!”

端木赐?

这可有意思了!他正想前往鲁国,求教於孔夫子,结果就遇到了一位孔夫子的杰出门生?

你既然是孔门贤士,如今不去鲁国入门,在洛邑晃荡个啥?

散宜明料定,他必然是有些事情在身,主动向他问道:“我观你在羈馆廊下打量往来车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么?”

端木赐应道:“一点小事,不足以扰世子尊听。”

散宜明再次追问他,他只好说了出来。

他这次是和父亲一同来洛邑贩布的,打算运往曹国的陶丘。

陶丘为如今的“天下之中”,襟带河、济,扼控鲁、宋,乃中原诸侯各国往来必经之地。货物贩卖过去,只要押中行情,往往能获得极为丰厚的利润。

然而,由於王子朝余党之乱,这洛邑的周边盗贼四起,已经不太安全。端木赐想找一支拥有精干护卫的商队,以分出部分利润为条件,加入其中获得其保护,却一直没有找到。

至於散宜明,他的扈从是足够精干了。但堂堂散国世子,哪会允许商人同行、並为止提供保护呢?

端木赐知道此节,压根没想过向他求助,也不想说出自己的事情。

他之前贸然上前插话,就是听散宜明这故事很有意思,见猎心喜的想攀谈一番而已。

散宜明笑道:“倒是巧了!我也正好要去陶丘。足下既然同路,不妨同行。”

端木赐颇为犹豫:“何敢以俗事劳烦贵人?我家门户一般,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贵人的。”

他能给散宜明回报什么呢?

资財么?看散宜明这齣行的架势,肯定不会缺乏;

招待么?就算散宜明去了卫国,以其散国世子的身份,哪怕卫侯都会请他入宫室暂住,而端木氏都没有招待的资格。

“君子何必喻於利?”散宜明提前搬出了孔夫子的理论,“足下如何小看於我?”

“不敢!”端木赐连忙致歉。

“既如此,便请足下同行罢!”散宜明再次笑道,“若足下有心报答,可为我之参乘,路上也能敘敘閒话。我这侍从,就只擅长射御之事,实在无趣了些。”

散宜明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端木赐还怎么能拒绝呢?

他连忙返回羈馆通知父亲前来拜见,又从洛邑的市中购来牛酒,犒劳散宜明的扈从。

一行人出洛邑进入郑国,过制邑、滎邑。

制邑即后世的虎牢关所在,原为东虢国的封邑之一。

当初幽王乱政,其弟郑伯友见势不妙,寄放家孥於东虢、鄶国。

郑伯友的儿子郑武公隨平王东迁,娶申侯之女,为周王卿士,就以两国试图侵占自家寄孥为由,联合周师把两国灭掉,成为郑国的基本盘。

之后郑武公又利用卿士的身份,兼併和倾吞了周边的不少土地。

到他的儿子郑庄公时,做得更加过分,直接把周室的土地赏赐给自己。也难怪年轻的周桓王愤而翻脸,撤了其王室卿士的职务。

成周王室的土地,就是这么一块块的失去的。

或者在周王未掌大权时,被执政假公济私的倾吞;或者在遇到危机、向周边诸侯求救之后,作为赏赐颁下去。

谁让周平王身上背负著原罪呢?

他自己葬送了宗周,把整个宗周王畿都放弃了。剩下的成周土地,大家都拿得心安理得。

连数代忠於王室、屡次立下大功,儼然成周支柱的单伯家族,最后都干出了“单氏取周”的破事。

至於分封土地王室给子弟,那更是符合周礼的有道之行,诸王子也要得理直气壮。

结果就是周王的实力,屡屡卑於分封出去的诸王子。

例如在当下的洛邑,周王匄就比王子朝家族更加弱势些,也因而一再被赶出王城……

一句话,大周朝要亡了!

散宜明慨嘆著周王室的现状,吐槽著郑国满含不义的发家史,也懒得去会见邑中的大夫,没几天就离开了郑国。

接下来进入宋国境內,又是几天的奔波,一行人到了曹国国都陶丘。

曹国位於宋国、卫国、鲁国之间。端木赐把贩来的布卖完之后,就能直接返回卫国。

他把自己的计划向散宜明通报,又请教散宜明接下来的行程。

散宜明也不瞒他:“我准备前往鲁国,求教於孔大夫。”

端木赐顿时张目结舌:“孔大夫何许人也?如世子这般才识,居然也要不远千里前来求教!”

他是真的惊讶到了。

这一路过来,他听到散宜明说起王室、诸国故典,以及各国盛衰兴亡的教训,正可谓娓娓道来,让他自认受益匪浅,一直捨不得离开那舆车的参乘之位。

而散宜明的话语之中,又屡屡有精湛之言辞,听之令人拍案叫绝。

同为十七岁的年龄,散世子为何这般优秀?其先祖散宣公,未冠前想来也不过如此。

鲁大夫孔丘之名,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刚刚升任为鲁国的小司空,算是颇有才德之人;然而以散世子这惊世骇俗的才识,居然也要求教於他?

“我这才识算什么呢?”散宜明笑著解释道,“譬如家里的宫墙,我的墙只有肩膀那么高,旁人的目光很容易就能看过去,窥见里面的宫室之好。”

“而孔大夫之墙,高达数仞,如果不得其门而入,就永远也看不见,里面宫室有多么富丽堂皇,里面的官吏有多么威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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