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我们不分开住吗? “不是让你转过身?”秦挽歌想到自己的身体就在刚刚全部被这个男人窥探而去,脸颊瞬时飞染上明显的红晕,一双美眸因愤怒瞪大,死死的盯住男人。
“我有答应你转过身?”江衍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衬得眉眼都湿漉漉的,平日里严肃的模样在这一刻透出几分狂狷魅惑来。
“你......不要脸!”
“客观来说,你的身材还行。”江衍不可置否,淡淡抛出一句。
秦挽歌一言不发面色羞耻的看他一眼,拾起旗袍离开,途径男人时,突然抬脚,用力的踩上男人的脚背。
泄愤似得拧了好几下,才解恨一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江衍怔怔的看着发红的脚面,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至极。
真是一个粗暴至极的女人!
秦挽歌走下楼,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大半,只残留些许热度。
她捧着旗袍走至沙发前。
“意外,这个真的是意外......”
她想起来了,那液体,是汽油!
秦挽歌跟在他身后,怔住。
“挡箭牌。”江衍垂睫,认真思虑几秒,给出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回答。
倒是蒋欣然看过来,对她挑衅一笑。
她一路小跑,钻进江衍的怀里,柔柔的揪着他的衬衫领口,娇嗔,那声音不知是不是刻意,微微挑高了些许:“阿衍,你叫她过来干嘛?我们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现场媒体太多,镁光灯太毒,江家绝对不想看到江氏总裁娇妻婚宴上大吃特吃这种头条,只能委屈她忍着。
秦挽歌人生地不熟,只认识江衍一个,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按道理说,这样大的酒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失误,尤其是在江氏在此举行婚礼这天,更应该加强防范啊,可她第一次抛出走廊想要求救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到一个工作人员。
那精致的五官,秦挽歌有幸在病房见过一次。
秦挽歌转身,上楼,结果没走几步,被苏皖韵叫住:“小歌。”
“那个,明天婚礼,今天晚上你们两就别闹腾了,早些睡。”
“你先过去,我到楼下喝杯水。”
秦挽歌只觉身体一凉,下意识的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却并未醒来,依旧睡得香甜。
“我只是害怕,你也知道,我认生。”
一身白色曳地长裙,没有一丝杂色,裸肩设计露出她白希削瘦的肩,连同胸前迷人的风光,而她微微扬着下颏,纯白的灯光下,纤长的脖颈亦像是一幅画,被渲染出最美的弧度。
微微的不适,叫秦挽歌在梦里蹙起了眉,却也只是蹙起了眉。
她终于来到他面前,眉眼低垂,温婉如水。
秦挽歌吓的扯掉头纱,把手里的灭火器往地上一扔,狼狈的逃出去。
刚睡醒,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头皮又在隐隐作痛,自然是不悦的,秦挽歌直视她,眸子泛冷:“就算只是个名分,我也还是江太太。”
就在她前脚踩在走廊的那一瞬,后脚,她听到屋内有什么重物轰然倒地,砸的地面都震了震。
二楼侧卧。
一刻之后,秦挽歌被安排到了另一个房间,洗澡,包扎伤口,重新化妆,换婚纱。
苏皖韵察觉动静,抬头:“哪里不合适?”
伸手,却又迟疑。
火势蔓延的竟是意外的快,身后热浪炙烤着后背,好似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秦挽歌顾不得手臂的痛意,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提起已经被熏的黑乎乎的婚纱跑出房间。
堂而皇之的走进去。
日子,不会这么一直过下去。
直直察觉秦挽歌瘦小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颤抖,像是受伤的小兽。
“你想得美。”
“今天的事我派人查过了,并非意外,你觉得,除蒋欣然以外,还有谁想要处心积虑的破坏这场婚宴。”
她快速后退,冒出一身冷汗。
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几乎都集聚在这个素未谋面新娘身上。
响起老太太三番五次毫无预兆的推门而入,秦挽歌快速的摇了摇头。
许久,直至苏皖韵出现在眼前,秦挽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着江衍。
“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
大抵只是怜悯,对一个弱者的怜悯。
秦挽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人灭火。
眼皮已经沉重的快要撑不住,秦挽歌捂着唇打了一个呵欠,眼泪汪汪的。
不会是伺候蒋欣然吧?合约里可没写这一条!
她一定是今天惊吓过度被吓傻了。
“你喜欢整天被人窥视?”
可是酒店的灭火器里装的怎么会是汽油?
江衍盯着她看了几秒,薄唇微启:“好。”
司仪宣布婚礼开始。
可她知道,唯有经历过风雨,才能开出最美的。
“只是看看?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苏皖韵警告性的瞪他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还未待她回话,江衍已经回过头。
江衍望着她,黑眸深邃幽深,眼底有浅芒。
秦挽歌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敢保证,江衍一定知道黑幕,这么护着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也不言而喻了。
“那也不行。”
是蒋欣然。
“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小歌逃得快,今天的这场喜事就会变成丧事!”苏皖韵面色愈发的冷了下来:“阿衍,我知道你因为那个女人一直不能狠下心对她,但是我不能让江家成为榕城的笑柄!这种事情,如果再有一次,我会让蒋欣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所以说,这是江衍的房间?
车子通过门禁,驶入里面。
“咔嗒”一声,门却恰好打开来,一道娉婷的身影撞进视线。
江衍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女人白希的侧脸,唇角微勾的弧度,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倔强恬然。
秦挽歌忽然露出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所以江先生,你告诉我,你娶我做什么?”
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有些渴了,她站在客厅里环视一圈,准确找到了厨房。
而江衍的那句“挡箭牌”恰好落入她的耳朵。
秦挽歌把脑袋靠在车窗,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稀疏亮起的街灯,即将昏昏欲睡之际,她猛然响起什么事情,拧着眉头看向江衍:“江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情人之类的?”
她蹙眉,朝着闭着的休息室门口看过去,门缝儿里,隐约有淡青色的浓雾冒出来。
方才那一瞬她在想什么?
原因?他不知道。
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以清冷卓绝的姿态,俯瞰世人。
蒋欣然微微一怔,纤细的手指却是不自觉的抓紧了衣服下摆,几秒,她故作轻松的嫣然一笑:“怎么会呢?我今天可是很乖的一直待在这里等你回来。”
这场婚礼,更像是一场独角戏,因为是隐婚,她被要求不能叫任何的朋友亲人出席婚礼。
秦挽歌敛下脸上凝重的神色,起身。
“欣然......”
许久,蒋欣然神色一慌,凑近过来,手指紧紧的抓住江衍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向他:“阿衍,今天是你跟别的女人大婚的日子,我没有办法若无其事,我只是想去看看......”
轻抿一口,不烫了,秦挽歌才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下一整杯。
婚纱太长,跑起来极为不方便,秦挽歌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
神父在耳边宣读誓词,生老病死,贫穷富贵,生死相依,那些字眼飘入她的耳朵,都像是一场梦。
“阿衍,你回来啦。”蒋欣然笑意盈盈,从江衍的臂弯间接过西装外套,眉眼低垂的模样和那日在医院见到的大相庭径。
“......”
只是,貌似是男款的。
秦挽歌一怔,才意识到他是在跟她说话。
江衍站在客厅里,隔一段距离,声音传来来是有些飘渺:“是我叫她来的。”
江衍发令,蒋欣然虽不情愿,却还是瞪了秦挽歌一眼后,放她进来了。
江衍的黑眸却若有所思的落在她的面上,漆黑的眼底滑过一道浅芒,如神秘古井般幽深,深不可测:“都不去。”
蒋欣然抱紧她,一张小脸终于破涕为笑:“我就知道阿衍最疼我。”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衍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一片清寒,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想,可是奶奶不允许。”
心口忽然微微泛起一圈涟漪,像是平静无波的江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浅波,扩散开来。
“说完了。”
若是不小心撞见些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那她会长针眼的......
不过,做戏好歹也做全套啊。
刺眼的灯光如水一般倾斜下来。
登时,一股液体朝屋内喷射而去。
房间干净而整洁,没有住过的痕迹。
秦挽歌目光没有焦距的望向虚无的空气,思绪渐渐回到当时失火现场,记忆如慢镜头般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蒋欣然趾高气扬的指着她的鼻子:“立刻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婚房!”
灯,被骤然按亮。
如果那两人一晚上不下来她难道要在沙发上坐一晚上?
她的记性一贯的好,更何况,江家老宅和学校她去过那么多次,怎么会记错?
“什么?婚房?”秦挽歌诧异,他们不是假结婚?还需要婚房这种东西?
“嗯,不过,我有话问你,你跟我上楼。”
“第一、不许明恋暗恋我,第二、不许爬上我的床,第三、彼此不干涉对方私生活。”
轮到她的时候,她却失神,被江衍轻轻捏了一下手,才回神:“我愿意。”
穿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身资笔挺,微微侧身,脸上依旧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她隐约听说过这个地方,住了不少的政要才俊以及大腕明星。
“王冉今天也出席了婚礼,一直在我视线之内,根本不可能是她。”
她回过头,看向神色清冷的男人,因为个头比较下,只到江衍的下巴,她这样看向他时,需要抬起头,她欣喜的问:“你已经雇好了保姆?”
打开衣橱,整齐的睡衣,由浅到深,一路排开。
蒋欣然垂头似在思索,几秒之后,小女孩儿似得仰头莞尔一笑:“我相信你。”
“这不是没有烧死吗?阿衍你跟我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心疼那个女人!”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休息室的门口,黛眉轻轻的蹙起来。
除却手臂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外,没有别的异常。
其实榕城的夜景很美,只是美的太苍凉。
等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端起放在茶几的水杯。
可是,他把她叫这儿来干什么?
“新婚之夜,不去老宅难道是要送我回学校?”
她正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发呆,忽然,鼻尖嗅到一股什么被烧焦的味道。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墙壁上镶嵌的防火栓里有灭火器,她打开闸门手拎起一个。
江衍不是说了,自便。
“怎么?”江衍回头,面色跟夜风如出一辙的冷。
抬脚,进屋。
江衍不知何时已经停好车,淡淡吩咐一句:“跟我来。”
“你要跟我一起睡?”
秦挽歌抬起眼皮扫他一眼:“说完了?”
“哈,你在逗我?”她缜密的推理过了,根本不可能是意外。
“比如?”
秦挽歌摇摇头:“奶奶,我没事。”
大掌悬在空气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她蹙眉:“阿衍,立刻派医生来包扎伤口。”
秦挽歌轻轻勾起了唇角,有股自嘲的意味,原来他那日说的“挡箭牌”是这个意思。
“忘了告诉你,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作为我们的婚房。”
抑或是蒋欣然的审美。
“我们不分开住吗?”她一直以为,结婚以后他们只是陌生人,一周也不会见几次面的那种。
正发愣呢,耳边就传来不善的女声:“你怎么也来了?”
她踩着脚下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江衍,步伐轻盈,有着步步生莲的曼妙。
抱着灭火器走回房间,一边走一边钻研,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已经知道大致应该怎么使用了。
明明方才并没有那样害怕,此刻,却没有一丝犹豫的红着眼眶扑进他的怀中。
心有余悸的朝火海张望一眼,她拔腿往外跑,边跑边尽力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径直来到床边,坐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秦挽歌:“起来。”
“我说意外就是意外,不要再提。”
她小心的凑过去,屏住呼吸,尽量避免烟雾钻进鼻腔。
热上水,又走到沙发旁,躺下来,小憩。
她记得学校上过一堂关于安全的课,灭火器里装的,应该是粉末吧?
那她就不客气了。
“该新娘子出场了!”忽然一道欣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时辰后,秦挽歌又一次美艳动人的坐在了床上。
“阿衍......”
不过这也确实像是这位江家少爷的作风,不近人情。
第二次,因为她,忽略了自己的洁癖。
罢了,就当她收他一百万破财免灾吧。
江衍不悦的扫她一眼,也没再强硬的让她起来,只是径自开口,神色寡漠:“我希望你能明白三点。”
秦挽歌怔了一瞬,才明白,那个“别闹腾”是什么意思。
房间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唯有灯光静静流淌。
“奶奶,她这样......婚礼还要继续举行吗?”
只是,这幢别墅里有人?
她跳下床,走出走廊,走廊居然空荡荡的,只有交汇的光影像是蛰伏的野兽,弥漫在一片黯淡之中。
原来不是保姆,是他金屋藏的“娇妻”,怪不得要挑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十几个人团团的围着她,替她服务。
许安安倒是来了现场,作为mj的实习生来拍摄。
好像,是从休息室那边蔓延过来的。
刚走几步,江衍回头,对着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秦挽歌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句:“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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