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中看又中用 赖你妹!她根本是因为太瞌睡不想动了好吗?
秦挽歌懒洋洋的抬一下眼皮,晚饭都要给这个女人恶心出来。
须臾之后,却见男人一双幽深寒冷的黑眸蒙上一层厌恶,盯着他,薄唇微动,却只落下一字:“滚。”
无波无澜,只这一字,就透出一种上位者的杀伐果断来。
秦挽歌抬起的眼皮给他这一个字稍稍惊了惊,方前慵懒不耐的姿态尽收,一双清凉如水的黑眸锁住男人的脸。
厌恶......
秦挽歌的脑海忽然蹿出昨天晚上的画面,也是这样的居高临下,他很是寡漠的跟她约法三章,三章中有一条——不许爬上我的床。
原以为他不会因她初来乍到对此不熟而鲁莽进入他的房间斤斤计较,没想到......
她毫无征兆的挑了一下唇角,意味不明的视线从他面上收回。
是她想多了,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绅士”两个字,哦,更准确的说,是对她没有。
啧,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
秦挽歌不是一个会去主动惹事的人,必然是蒋欣然先动的手,可她竟穿了佳然的衣服......
这根本不可能,况且,她不能让妈妈知道江衍的存在。
秦挽歌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尽管一个清晰的手指映依旧刻在脸上,她却走的高傲。
她上前,蒋欣然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三年,想想也挺快的。
可自己点的菜,哭着也要吃完!
江衍一边把东西收进医药箱,一边道:“无需诧异,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笨手笨脚,男人并不是粗鲁的代名词。”
秦挽歌在浪费了两块儿纱布后,有些泄气,动作愈发的粗鲁。
秦挽歌继续吃,火辣辣的感觉让她有种张开嘴就能去马戏团闭眼喷火的错觉,简直生无可恋。
用力的咬了咬唇瓣,才拿了衣服去衣帽间。
兴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收信人:江衍。
等她去寻时,却只看到走廊里白的光影。
她把原先缠绕的纱布取下,扔进垃圾桶,拿签蘸了碘酒在伤口上重新消毒。
脸依旧在发痛,好似有些肿了,她拎着包沿路走。
在路边吸完一整支烟,江衍掏出手机给聂远打电话。
顾景笙是那样的骄傲的少年,他不允许他的爱情里有一丝的瑕疵,而她,为他们的爱情蒙上了太多灰。
上完课,中午秦挽歌抽空去医院,去医院前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脸,确认那手指印看不出来才动身。
他的时间那么宝贵,一分钟百万上下,通知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最多只会给她一通电话,所以,这个男人另有所图。
她把护工支走,亲自坐下来喂妈妈吃饭。
秦挽歌走出病房,把那张捂在掌心出了汗的欠条撕碎扔进垃圾桶,方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房间又一次陷入沉寂,这次,秦挽歌睡意全无。
饶是她脾气再好,也经不起这样莫名其妙的撒泼。
“嗯。”
是她太过天真,把他的怜悯当成是温情。
穿着旗袍下楼,走出别墅,从头至尾,她没有看江衍一眼,也没掉一滴眼泪。
江衍没作声,只淡淡瞥她一眼。
秦挽歌终于回过神来,她摇头,声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不需要。”
“这里附近新开了一道粤菜馆,去尝尝。”江衍只淡淡落下一句,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这是幻觉吧这是幻觉吧......
“讲。”
“没改,还是晚上。”
有些不耐的睁开眼,就见江衍站在门口,背着光,唯有暗淡光线隐在下颏,浮射不明的阴影,显得他身影愈发的高大,几乎撑满了整个门框。
“你确定?”江衍目光落在她的右臂上。他很清楚,秦挽歌不是左撇子,左手并不灵活。
秦挽歌终于停下脚步,拎着包,站在车窗前凝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面无表情:“江先生,什么事?”
依旧打着点滴。
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女人的哭泣,一瞬之间响彻整个走廊。
“够了,睡吧。”
几秒,她收回视线,坐进车里。
殊不知这一笑勾人的很,在夜里跟有只猫挠在秦挽歌心上一样,心脏不规则的跳动叫她有些恼怒,她敛了情绪,一双眸子冷冷的瞧着他:“江先生还有事?没有事的话请出去,我要睡了。”
“看她做什么?别墅这么大害怕她找不到住的房间?”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挺好。”菜是她点的,她没理由说不好,否则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衍已经停下筷子,偏头看着她。
不过她也是身不由己。
“那就下个路口停车。”
生气?
―――――
江衍立刻蹙眉:“欣然,松开。”
车子又行驶了约莫十分钟,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口停下。
江衍走近床边,掀开被子。
这个男人这是打她一棒再给个枣?
包扎的很漂亮。
“你这孩子。”
秦挽歌微微怔了一怔。
江衍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好擦肩而过,侧脸安静漠然,手臂上包裹的纱布有血迹渗出,她恍若置闻。
难道那资料里写的是错误的?
他点开,看一眼,目光变得难以捉摸,只几秒,便关了页面,把手机扔到仪表盘上,若无其事的发动车子。
看来这个男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还真有,她翻开。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打到车,可能会迟到,她迟疑半晌,给校长打电话。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秦挽歌眼角一挑,她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女人,她睚眦必报,性格刚烈,这个女人敢打她,她就敢打回去。
小君,跟她一样,是实习生,不过她是a大的学生。
还是一眼看上去便知价格不菲的那种。
江衍又是一笑。
挂断电话,在路边寻了小摊,买了两个肉包,边走边吃。
“嗯,别累着自己。”
菜上来,入目皆是红彤彤的辣椒。
她就说他怎么这么好心请她吃饭,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冷笑,不屑又倨傲,抬手,用了比方才重十倍的力量,朝着蒋欣然扇过去。
她现在倒想知道,什么事情值得他这么心思。
穿很性感的睡衣,气色很好,跟她这种多年没有性,生活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语。
秦挽歌无话可说。
她后背微微一僵。
昨夜翻来覆去想一个男人的后果是,第二天秦挽歌双手撑在盥洗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顶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秦挽歌前脚摁灭灯躺下,后脚就有人不知好歹的推开房门。
不过,她并不知道蒋佳然是他心底不能碰触的逆鳞。
主卧里。
她颔首:“说。”
“今天早上是我错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秦挽歌飞快的打断他。
“吱呀”一声,隔壁的门也恰好被拉开,她看到了蒋欣然。
该死的,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拽人头发!
江衍忽然出声打断她,一双黑眸落在虚无的空气里,如被墨浸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江衍颔首,然后沉默,等待秦挽歌做出决定。
“那不成,委屈着谁都不能委屈着妈妈。”妈妈曾为了将她养大成人吃了那么多苦,现如今妈妈住院,她岂能叫她再吃苦?
秦挽歌也早已料到,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大中午跑到学校门口来堵她,绝对不是为了通知她晚上回老宅这么简单。
她姐姐?什么玩意儿?
她叹气,简单的洗漱,化了个淡妆,才勉强遮住下眼睑那一层清黑。
“嗯,那就好。”江衍神色淡淡:“我有件事想请秦小姐帮忙。”
秦挽歌没回答,转移话题:“我快要上课了,走了。”
她依言放下,乖巧的看着妈妈。
“去吧。”
“确定。”
一切都非常的得心应手,唯有在最后包扎的时候,纱布一直打滑,怎么也无法平整的缠绕上去。
“ok。”他挑眉,却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摁亮了床头的台灯:“你自己来。”
而现在,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悲伤满溢。
追求者,江衍?
为什么要提起她?
沉默几秒,秦挽歌摇头:“最近胃不好,不敢吃了,江先生觉得浪费的话,可以自行解决。”
秦挽歌坐在出租车里,垂眸盯着手机屏幕。
秦挽歌没再反驳,起身,伸手探过医药箱,打开。
就在这恍神的瞬间,手里的纱布被江衍拿过来,利落的在她的伤口处缠好,打结。
忽的有些烦躁,睁开眼,依旧背对着他:“江先生,这样大晚上被一个人这么盯着看挺渗人的。”
收了手机,继续走。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江衍忽的笑了,抬手弹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你是跟自己有多大仇?我来吧。”
她特意“体贴入微”的给江衍夹了一筷子,挑眉,浅笑的看着他,眼底是整好以暇的玩味:“江先生,请。”
“看着你上好药我就走。”
所以为了避免让苏皖韵知道他金屋藏娇,她需要替他做好掩护。
“嘿,你男朋友送的?还是......”
秦挽歌抬脚,离开医院。
“哦?江先生不觉得浪费了?”
这才是他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吧。
“你是被我从老宅接到别墅的,所以,回的是老宅。”
秦挽歌挑眉:“你想让我说服奶奶答应我跟你一起住在茗香湾?”
到了学校,踏进办公室,立刻找了冰来敷脸,就在此时,一位快递小哥捧着一束玫瑰站在了她面前,礼貌一笑:“秦挽歌秦小姐是吗?你的,请签收。”
“阿衍,我害怕。”
她只穿一条旗袍,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像是一个另类。
秦挽歌认真的点头。
“你不出去?”
她悻悻的看一眼江衍,颤抖着拿起筷子。
长睫轻颤,她回头,却觉不远处好似有一道目光在窥视。
江衍不喜欢吃辣。
又是这种表情,这个女人为什么永远这么冷静,让她的张牙舞爪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秦挽歌以为只有在民间才有这种习俗,没想到豪门也讲究这一套,她微微一怔,很快回神:“我妈妈在医院,回门这道工序可以略过。”
没走几步,头皮却传来一阵刺痛。
蒋欣然忽然拢住他胳膊,轻笑,那是胜利者的姿态:“阿衍,我们睡吧。”
居然有女人敢算计到他江衍头上来。
“江先生吃饱了?”她喝口水,问。
“那你让我现在坐上车是......”
秦挽歌头也不回的坐进出租车,那清淡的嗓音,随着关门声一并消失在空气里。
江衍微微扯唇,示意她继续。
“嘿嘿。”秦挽歌抱着秦母的手臂亲昵的蹭了蹭。
秦挽歌微微叹息,落荒而逃。
江衍用一种你很聪明的目光看着她。
她很想看看,他是怎么在她面前出糗的。
呵呵。
秦挽歌嗤笑,转身就要抱着这束玫瑰扔进垃圾桶,一双手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把抱过玫瑰:“小歌啊,这么好的玫瑰你是不要了?”
秦挽歌嫣然一笑:“是我跟朋友借的。”
她暂时还赔不起他三百万。
直至,江衍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眼如万年不化之玄冰,锐利的刺向她:“立刻脱下这衣服。”
内里并不哨,亦不奢华,简约大方的设计,鼻尖淡淡萦绕的清香,都很符合秦挽歌的品味。
她冲江衍笑笑:“真好吃。”
她想给江衍打电话,可拿出手机,想了一会儿,她的唇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江衍迎上她的目光,女人眼底那显而易见的挑衅,叫她看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野猫,陡然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菜是秦小姐点的。”
秦挽歌只盯着他看了几秒,便翻个身,继续假寐,只当他不存在。
假期刚完,早上却又要请假,秦挽歌有些不好意思,校长却并未责怪她,这个中原因,她约莫能猜出几分。
“妈,你说的是江家的那场大婚吧,我也看了,那新娘子的照片挺像我的,不过我哪有那样的福气,那可是豪门啊,跟咱们八竿子都打不着。”
江衍微微一怔,心口的异样情愫并未因蒋欣然的打断而偃旗息鼓,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你先睡,我去看看她。”
见江衍沉默,她的脑袋又往他怀里钻几分:“阿衍,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总是梦到姐姐,姐姐她浑身是血......”
江衍手臂横在方向盘上,许久都没动一下,直至,那辆车彻底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
并未滞留,他来如去一般匆匆。
“秦挽歌......”
江衍看着女人白希的侧脸,已经丝毫没有红肿的迹象,前天早上她下的手不比蒋欣然的轻,蒋欣然的脸现在依旧留有红痕,她还真是......大言不惭。
几秒,她点头:“成交,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实话跟妈妈说,手术的费用......是怎么来的?”她虽然身体坏了,脑袋却没坏。
这是什么意思?讨好她?
从前江衍也有这样冷的时候,却没这么狠,森然的很,不给人一丝反驳的余地。
她回头,蒋欣然一只手正用力的抓着她的长发,目光不善。
不过,他并未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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